“就是这位胡靖丰胡老爷!”
听见齐振林发问,陈天佑一把便拎起了胡靖丰,如捉小鸡崽似的,丢在齐振林的面前。
那两个护院武士是拿钱办事的人,爱财更惜命,眼见来人谱大,不对路数,哪里还敢动弹?
齐振林手里盘着核桃,不屑的瞥了胡靖丰一眼,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诸葛欢上前说道:“齐大帅不认识这号人吧?可人家威风着呢!据说他乃是本地的地保老爷,第一土豪劣绅!平素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人送外号‘活狐狸’!十六年前,他趁着陈家村败落之际,抢占了所有土地,还上下使钱,变更了地契,如今给他多少钱都不让赎回来,就连我们现在重建的家园,也得归他所有呢!他还要我天默哥哥以及所有的陈家人去给他做长工呢!他说他可不怕什么齐振林齐振山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听他的!”
“哈哈哈哈~~~”
齐振林听完诸葛欢添油加醋的一番话,直气的头发都炸起来了,手里的核桃也不盘了,却偏偏爆发出一阵大笑,他两手核桃并入一手,腾出一只来,在胡靖丰的脸上拍了起来,“啪啪”的响,环顾众人自嘲道:“我齐振林活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他可真有种啊!”
陈天默陪笑道:“大帅,你长途跋涉来到寒舍做客,却因我的一点私事,搅扰了你的心情,实在是罪过。且叫四位爷爷陪你落座,先喝着茶,吃些点心,咱们静待开席,再把盏畅饮,无须理会这些俗务。”
齐振林摆了摆手,说道:“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哥哥我是本省的都督,治下出了祸害百姓的土豪劣绅,怎么能不管?兄弟,我问你,这王八羔子真有那么可恶么?”
诸葛欢抢着说道:“临近几个村的乡老和大家族长也在,大帅可以问问他们,这姓胡的是什么为人!”
齐振林便乜斜着眼扫量众人,喝道:“说啊!”
那些个乡老和族长如何还禁得住,“噗通通”跪了一片,却都不言语。
诸葛欢道:“胡老爷的靠山太大,这些人不敢说。”
“哎哟,那感情好啊!老子就喜欢靠山大的!”齐振林踢了胡靖丰一脚,道:“来,领教领教,你这王八羔子背后靠的是哪位啊?”
“你,你真是本省的齐都督?不是同名同姓的?”
胡靖丰兀自不愿意相信眼前之人就是中州的土皇帝,非但没有回答问题,还敢反问。
齐振林的脸沉了下来。
“你个吃屎迷了心的蠢货!”
见机极快的崔昊上前一脚便把胡靖丰踹翻在地,拔出枪来,顶在了脑袋上,骂道:“连陈先生也敢辱没,连齐大帅也不放在眼里,你到底是仗了谁的势!?说出来!”言罢,他怒目看向黄邦兴,黄邦兴吓得双腿一软,也跪了下去,筛糠似的哆嗦着,摆手道:“他靠的不是卑职,不是卑职……”
诸葛欢讥讽道:“这位黄太爷虽然霸道,可也不够格做胡老爷的靠山啊,人家胡老爷的靠山是能在本省呼风唤雨的大人物!齐大帅身边的帮办路邵文路大人,可是胡老爷亲不溜溜的姐夫呢!”
崔昊听见这话,也吃了一惊,慢慢的收回枪来,看向齐振林。
齐振林狞笑道:“怎么了崔昊,一听是路邵文的小舅子,你便不敢惹了?刚才是怎么在老子面前保证的?你堂堂镇守使,怕帮办么?”
“不,卑职不怕!”崔昊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讪笑,说道:“卑职原想着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货给一枪毙了,又怕他死在这里污了陈先生新家的地板,所以才收了枪……卑职这就把他拖出去杀了!”M..
说完,崔昊一把扯起胡靖丰,就要往外拖去。
胡靖丰顿时杀猪似的嚎叫了起来:“齐大帅,我姐夫真是路邵文啊!他可是你的副手!你不看僧面得看佛面啊!你不能杀我啊!”
齐振林嫌弃的皱起了眉头,谢副官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对着胡靖丰的嘴就抽起了耳刮子,嘴里骂道:“狗东西,不许叫!”
正闹腾之际,陈天利忽然快步进院,高声叫道:“大哥,长江下游警备司令部曹大帅处来人恭贺!是一个姓吴的将军带着贺礼来的,斯斯文文的,他还说是你的兄弟,不叫我们大家伙通报你去接他,人已经进了村里!”
陈天默闻言,又惊又喜,那姓吴的将军必定是吴子玉吴佩孚啊。
没想到连他也来了,消息可有够灵通的!
此时的吴子玉,官也不小了,更何况代表的是曹锟,陈天默本应亲自去接,可跟前还有齐振林在呢,同为封疆大吏,齐振林来的时候都没有亲自去迎接,如今要是去迎了吴子玉,未免厚彼薄此,齐振林的面上可不好看,更何况,眼巴前还闹着事儿呢,自己岂能轻易离开?
陈天佑连忙说道:“大哥,我去迎迎吧。”
“也好!”
陈天默刚答应了一声,却见陈天祥也急匆匆跑了进来,叫道:“大哥,宣武上将军、苏省都督冯大帅派人前来恭贺!”
“啊?”
陈天默一时愣住,齐振林、崔昊等人也纷纷吃惊,哪成想陈玉琪又冲进了院子里来,气喘吁吁:“天默,国务卿徐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