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靖丰一番话说的陈家村众人目瞪口呆,连愤怒都忘了。
却听一阵“哈哈”之声传出,却是陈天默在抚掌发笑,纯粹是被气笑了。
胡靖丰哼道:“你笑什么?今天当着黄太爷的面,当着众父老高邻的面,我说的可有一点错?我有没有欺负你半点?”
“狗东西,你说够了没有?!”陈天佑再也忍耐不住,拍案而起,怒声叱骂。
胡靖丰脸色稍变,道:“怎么,你们还打算逞凶斗狠?!真的要对抗官府么?!陈天默,我知道你有钱,我知道你是从省城回来的,能在那种地方混出来明堂,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认识些官府里的人物,可你还不知道我的底细呐!呵呵~~我实话告诉你吧,论钱,我比你多!论关系,我比你更硬!咱们中州省的帮办路邵文路大人,那是我亲不溜溜的姐夫!你今天敢动我一个指头试试?!”
所谓“帮办”,乃是一省都督在政务方面的副手,算得上是位高权重的官员了。
陈天默在汴城的时候,经常出入帅府,知道齐振林的帮办的确是叫路邵文,也曾见过对方,是个整天打着迷糊眼的老头,无甚能力可言,与齐振林也说不上亲近和疏远,陈天默与他之间并没有什么私交可言,更无利益冲突存在,倒是没想到,对方会是胡靖丰的姐夫。
难怪胡靖丰在地方上如此猖獗,一个名声发臭的劣绅,居然也能让
县知事来帮他亲自站台,临近的乡老和大家族长也会对他如此惧怕。
“陈族长,这件事情明摆着是胡地保占理嘛。”
黄邦兴看似劝解的说道:“于法于情,你都站不住脚的,闹大发了,你们更吃亏嘛。反正你也有钱,在哪里不好过啊,非要回来?省城多好啊,总强过这里嘛。”
“是啊,是啊。”
“太爷说的有理啊。”
“陈族长,你还年轻,不能意气用事啊。”
“乡里乡亲的,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为好啊。”
“你们陈家之前在这里遭过大祸,这是不吉利的地方,就别回来了嘛。”
“……”
一众乡老和族长也都帮腔起来。
陈天默冷眼旁观他们表演,也不吭声。
陈天佑等人正要发作,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跟着便有人喊道:“天默!快!”
却是陈玉璋着急忙慌的跑进院子里来。
陈天默连忙问道:“怎么了叔父?”
陈玉璋咽了口唾沫,说道:“岳老爷子来了,就你那位未来的岳父!从省城来的!还有齐振林,带着他家大小姐,亲自来了!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马!这得你亲自去接了!不是我说你,有这样重要的人物来,怎的不提前交待一声,害我们几个在外迎客的手忙脚乱!”
陈天默听的一愣:“我没通知他们啊。”说罢,扭头看向“栋梁芝材”四老,四老齐齐摇头,陈公栋道:“别看,我们也没言语。”
陈公梁道:“
还不快去接你这俩岳父?”
陈天默:“……”
他站了起来,整理整理衣服,准备去迎人,胡靖丰却不干了,冲两个护院武师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不开眼的武士立刻上前,张着膀子,挡住了陈天默的去路,胡靖丰叫道:“姓陈的,你是不是要躲?我告诉你,躲也没用!”
陈天默简直哭笑不得,问道:“胡靖丰,你知不知道我要去迎接的客人是谁?”
“不就是你岳父么?!我听见了!还俩,真是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胡靖丰叫嚣道。
黄邦兴却拉了他一把,低声说道:“老胡,齐振林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胡靖丰啐了一口:“我管他什么齐振林还是齐振山的!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庄园也得姓胡!”
“他奶奶的,是哪条狗在叫唤啊?!”
陈天默刚准备闪人,就有一个粗犷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便看见了齐振林迈步进院,身旁跟着许久未见的齐玉燕,张着一双翦水秋瞳,正急切的寻找着什么,当与陈天默对视到以后,立刻展颜发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皓齿,陈天默冲她微微点头,她已是红霞满面,美艳不可方物了。
跟在他们父女身后走进来的是岳满江和陈海,但让陈天默意想不到的是,岳家二房那位不成器的少爷岳寒蛩居然也跟了来,一见陈天默,就像是耗子见了猫,缩起了脖子,不自觉的往
后躲。
再往后,则是满脸带笑的谢副官。
谢副官身旁跟着一个眼神凌厉的中年男子,虽穿着便服,可是看气质,也是军人,但陈天默瞧着面生,不认得是谁。
“小侄拜见岳伯父!”
陈天默先给岳满江行礼,毕恭毕敬的磕在地上。
陈天佑、陈心月、曾天养、青冢生、侯拜、诸葛欢等一干人既敬重岳满江的为人,也知道他在玄门里的辈分和地位,更知道他与麻衣陈家的关系,也都纷纷行礼,倒显得齐振林这个中州都督无人重视。
好在“栋梁芝材”四老给了面子,迎了上去。
“好小子,不通知我这把老骨头倒也罢了,连陈海都不叫回来么?”岳满江上前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