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顶红这才算是得了缓,赶紧逃到一旁,大口喘息了几下,让一丈红在前面和珍妮-圣玛丽亚对峙,他扯出两条新的手绢,先把脑袋和肩膀上的伤口给包住了,继而又接连抽出数条手绢来——也不知道这厮在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条红手绢,但见他迅速的把那些红手绢拧在一起,又团成一团,紧接着抖了几抖,手法极为古怪,像是系扣,又像是结印,却都似是而非,难以捉摸,忽然间便往珍妮-圣玛丽亚的头顶上空抛去,嘴里喊道:“臭婆娘,闪开来,用那一招!”
珍妮-圣玛丽亚正在看一丈红舞动红绫,准备找机会攻击,听见呼喝,又见一团手绢抛在自己头顶上,便仰面去看。
一丈红趁势掠开,变幻红绫走向,不再攻击珍妮-圣玛丽亚,反而去缠那团红手绢。
珍妮-圣玛丽亚心中诧异,但总算是窥到了对方的破绽,迅速出剑,凌空去削那红绫,不料这红绫与一丈红先前所用的大不相同,材质似布非布,似绢非绢,轻如纱巾,却又坚韧若兽皮,剑刃所及之处,一片柔软,无可着力,竟没有被削断!
“洋婆子,让你见识见识红手门的厉害!”
鹤顶红趁着珍妮-圣玛丽亚削那红绫的时候,猛扑上前,双手递次向前连击,霎时间叠起重重影来,恍若几十只手在乱打,疾风骤雨也似,难分真假。
旁边金巫公冷笑道:“这变戏法的不
讲武德,夫妻俩齐齐上阵,还使出了‘幻影手’,脸都不要了。”
珍妮-圣玛丽亚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古怪招式,晃动剑尖,连刺了数下,却都刺到了幻影。
陈天默忽然出声说道:“三虚一实,戏法而已,对准一个去刺,不要改变攻击目标,连刺四下,必中无疑!”
珍妮-圣玛丽亚也是聪明,得了陈天默这番提醒,立刻对准了其中一只攻来的手,不管是真手还是幻影,只管去刺。
她出剑速度奇快,四下一气呵成,鹤顶红本来还想等三虚之后变招,结果根本就来不及!蓦地左掌剧痛,他大骂一声,慌忙往后跳开,再看左手,血淋淋的几乎被刺穿掌心!
“鹤顶红,退回来吧,你不行!”
“两个打一个,还打成这样,红手门的脸被你们给丢尽啦!”
“幻影手也不过如此嘛。”
“……”
周围看热闹的外八门众人见他受伤,非但不帮忙,反而出言讥讽,幸灾乐祸,也可见这帮乌合之众之间的“义气”。
鹤顶红又急又气又怒又怕,抽出红手绢绑住左手伤口,又骂陈天默道:“贼小子,都躺在那里了还不老实!”
一丈红叫道:“少废话吧你!老娘这边准备好了,赶快施展‘凤舞九天’!”
“来了!”
眼见一丈红用红绫缠住那团手绢,正在空中来回荡,而鹤顶红一跃上前,左跳右蹦,与一丈红身法交替变幻,又晃出数道幻影来。
珍妮-圣
玛丽亚瞪大了眼睛,正不知道要锁定哪个的时候,却听“嘭”的一声响,红绫连同那团红手绢竟然一起炸了开来!
半空中,无数细碎的红布条簌簌的落,仿佛花瓣,犹如下了一场花雨,倒是好看极了。
“哇哦~~”
珍妮-圣玛丽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心里狐疑:“这是在打架么?”
那鹤顶红却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空中的“红花雨”呼的吹去,但听“轰”的一声,所有的红布条同时着火,在半空中居然燃起来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哎呀!”
珍妮-圣玛丽亚惊呼一声,连忙往远处避开。
鹤顶红与一丈红却双双跃起,跳进了火球里面。
珍妮-圣玛丽亚都惊呆了。
是打不过了,自杀么?
陈天默也凝神去看,心道:“凤舞九天,红手门压箱底的技法么?”
旁观的赵龟年、风飘絮、变色龙等人,也都停止了嘲讽,收起了笑容,他们都知道,鹤顶红夫妻俩发动大招了。
忽听“啾”的一声清越之音,那火焰中居然飞出一只红光灿灿的大鸟,双翅一震,利爪一张,便恶狠狠的扑向了珍妮-圣玛丽亚!
珍妮-圣玛丽亚吓得花容失色,连母语都飚出来了!
这正是古戏法里的“凤舞九天”,她哪里见识过?只当是妖怪,连忙抓起脖子里挂着的十字架,叽里咕噜念起经来,可是对那“凤凰”如何会有用?
“呼~~”
那“凤凰”迫近,大嘴一张,竟
喷出一道火龙!
“啊啊啊~~~”
珍妮-圣玛丽亚吓得吱哇乱叫,也不敢再抵挡了,放下十字架,拖着剑就跑,在院子里绕着陈天默所在的大树兜起圈子来了。
那“凤凰”自是对她穷追不舍,一边飞腾,一边啸叫,时不时的张嘴一呼,狂喷火焰,好几次都差点烧到陈天默。
珍妮-圣玛丽亚尖叫不停,嘴里“叽哩哇啦”的狂说法语,陈天默也听不懂,只觉好笑,喊道:“别跑了,你倒是打它啊!”
“怪物!会喷火的怪物!打不过!我的驱魔咒语对你们中国的怪物没用!要烧死啦!”
“哈哈~~笨蛋,那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