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虹子、袁建朝等人离去之后,天井之内便静默下来。
人人都不言语,脸上表情各异,心中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一时间压抑非常。
玉矶真人心潮起伏,难以平定,不自觉的开始走动起来,盘算着箱子里可能藏的东西,也盘算着如果稍后事情有变,该怎么解决……
他看了一眼徐至谦,心中暗暗懊悔,不杀此人,终究是个变数啊!
蓝田玉的脸上则蒙着一层淡淡的哀伤色彩,那自然是他想起了自己的爱女。
自古以来,子女不能与父女长辈重名,以为尊者讳,但是他在五旬之后才得一女,打小聪明伶俐,姿容过人,极得他的宠溺,于是便以自己之名冠以爱女,名曰“蓝小玉”,那真是待之如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可是哪成想,天妒红颜,蓝小玉长到十六岁的时候,竟莫名其妙的吊死在自己的闺房之内,谁也不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经那一事之后,蓝田玉伤心欲绝,以他的修为,居然也生了一场大病,数月方好!至今思之,仍然不胜凄凉!
……
长虹子、袁建朝等人去得疾,回来的也快。
就在天井内群道难以忍受压抑的气氛时,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传来,几名道人抬着两口箱子到了。
果然是一口红色的,一口金色的。
上面还贴着封条,上着铜锁。
群道不免议论纷纷:
“三清阁
“我在观里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
“你们猜那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别急,一会儿自然就知道啦!”
“……”
众道人探头探脑的伸着脖子看,玉矶真人更是恨不得抢先打开箱子一探究竟。
却听长虹子说道:“雨庵,箱子已经抬过来了,上面贴的是你亲笔所书的封条——非本门掌教,不可擅自开启。我们自是没有动。还有那铜锁,我看钥匙都熔在锁孔里了,显然是不想叫人随便打开的。”
雨庵真人点了点头,道:“辛苦四师兄了。”又问道:“那密室之中除了箱子,还有别的东西吗?”
长虹子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不大自然起来,嘀咕道:“有……”
雨庵真人道:“请四师兄对大家伙言明,都有什么?”
“呃~~~”长虹子却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口。
古松子性急如火,忍不住叫道:“四师兄,那密室里到底还有什么东西,你倒是说啊!你急死我了!”
长虹子兀自支支吾吾。
古松子跺脚道:“早知道,我也过去了!”
长虹子为难道:“实在是难以言说嘛!”
袁建朝忽然冷冷说道:“有一张大床,还有几样下三滥的玩意儿——银托子、硫磺圈、悬玉环、相思套、白绫带子,又有几盒药,上面写的是‘封脐膏’、‘颤声娇’、‘老君仙丹’,可谓是齐全!”
陈天默闻言,心中一动,又是好笑,又是好奇,又是难以置信,暗道:“这些东西,在《金瓶梅》里可是大有提及,都是西门大官人的最爱啊……”
群道却多有不明不白者,忍不住寻问道:“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袁建朝“哼”了一声,道:“没文化的样子,那些都是淫-具!”
“啊?!”
群道尽皆错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教内戒律森严,怎么会藏有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有道人不信,询问袁建朝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袁建朝怒道:“我是青帮弟子,青帮管的产业多了!茶馆酒肆、车船码头、青楼行院、牌坊赌场……我四十来岁的人了,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群道一时默然。
难怪长虹子长老不好意思说呢。
换做是我,我也不好说。
忽然间,又有人想道:“怎么长虹子长老也知道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呢?”
这一想不要紧,登时有好些个人朝长虹子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长虹子也意识到不对劲儿,见众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登时面红耳赤,急忙辩解道:“你们休要胡思乱想!贫道自幼喜欢读书!这,这些东西,在明末一本奇书里写的可都有!你们见识不够,少见多怪!”
陈天默暗笑道:“原来道长也喜欢读《金瓶梅》啊……”
“咳咳~~~”
雨庵真人清了清嗓子,说道:“四师兄,依你看来,那密室修建有多少时间了?”
长虹子沉吟道:“至少也有一二十年了吧。”
群道闻言,登时哗然。
别说二十年前了,就是十年前,也还是高仁峒在执掌白云,换言之,三清阁
那么,密室里的东西,也自然都是高仁峒的。
高仁峒用那些东西干什么,可想而知。
这……
玉矶真人见风头不对,连忙说道:“密室修建的时间可能是在一二十年前,但也说明不了什么,掌教大师兄为人深谋远虑,修建密室,或许是为了避难用的呢?至于里面的东西,呃~~什么时候都能放进去的!说不定,是有人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