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的话音方落,忽听陈天默喝道:“小心!”眼前忽有一抹青葱的东西闪过,似乎是官渡动了一动,但是当陈天佑再凝神去看的时候,官渡本人却仍旧站在原处,仿佛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动作,只目光古怪的盯着他看。
“怎么了?”
陈天佑莫名其妙道:“你看什么?”
陈天默却飞奔上前,伸手一抓,从他胸前扯掉了一张青色符纸。
陈天佑瞬间脸色大变!
原来,官渡在方才确实出手了,只是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一进一退间,在陈天佑胸前贴上了一张符纸,而陈天佑竟然完全不觉!
如此一来,不但陈天佑心里惊悚,就是陈天默和陈玉璋也都觉得可怖!
陈天佑的修为虽然还不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可在玄门术界也算得上是绝顶高手的水准,能于一瞬间近他的身并做下“标记”还让他无所察觉的的人,不说没有,但必然是寥寥之数!
至少,陈天默自忖自己就没有如此把握。
就连张忍魁都未必能做得到!
仅以对方神不知鬼不觉贴符的身法速度而论,木行使官渡的修为绝不在东皇郎回天之下!
那这就太可怕了!
陈天默惕然而思道:“确实是太小看这五行使者了,她们不是在演戏,而是真有本事啊……”
本以为薛曼身为血金乌之宫的现任宫主,修为必然为整个邪派之最,哪能想到,她属下的修为竟远高于她!
难怪,五行使者敢对薛
曼的号令不尊,甚至敢拿前任宫主的遗命施压,人家是真有这资本啊。
也难怪薛曼敢怒却不敢言,对五行使者委曲求全,实在是因为打不过啊!
“陈家主,还要阻拦我们吗?”
官渡冷冷的问了陈天默一句,然后又对陈道:“我们不是敌人,小道长也没有必要轻易对妾身等亮剑。放心吧,方才那张符纸是空符,只为警告,不为伤人。”
陈天佑呆呆的看可看自己的胸襟,然后目光复杂的瞥向陈天默,那神情,分明是在询问:“大哥,怎么办?”
陈天默一时踌躇,也难下决断。
只一个木行使便有不弱于东皇郎回天的修为,那其余四个呢?
就算金、水、火、土四使不如木行使厉害,可彼此之间的境界也绝对不会相差太多,否则,她们怎能并称?
换言之,木行使官渡是东皇郎回天的水准,其余四个使者至少也有张忍魁的程度,这还怎么打?
陈天默对敌张忍魁的时候,要靠各种谋略还险些翻车,最终是阴差阳错觉悟了剑意,摧发出了“剑之活芒”,这才能侥幸取胜,如今要面对一个“郎回天”,外加四个“张忍魁”,还有薛曼,自家叔侄三人就算一起上阵,又哪有半分胜算?
想到这里,陈天默无声苦笑着看向了陈玉璋,陈玉璋也在瞬间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不打了,让对方走。
陈玉璋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打不过还强
要打,那是傻子。
为争一口气,而把叔侄三人全部交待在这里,那陈天默这个麻衣陈家的当代家主可算是太不称职了。
偏在陈天默要开口还未开口的时候,薛曼忽然冷笑着讥讽了一句:“怎么,麻衣陈家的三个大男人都吓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官渡眉头一皱,道:“宫主,请惜言!”
薛曼却恍若未闻似的,继续揶揄道:“本宫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麻衣陈家的厉害,呵呵~~不过是一帮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家伙!想来当年的陈名城,也是一路货色,不过如此。”
“你放屁!”
陈天佑勃然大怒,当即爆了粗口:“你说我可以,说我先人就不行!我确实不如这个穿青衣的,可打你绰绰有余!你敢不敢再来试试!?”
官渡也高声喝道:“宫主!过分了!”
薛曼“嘻”的一笑,面现无尽嫣然,口中的话,却更增讥诮:“对不住,本宫平生喜欢说实话,却忘了,实话最能伤人。”
“你这女人!啊!”
陈天佑大吼一声,抽剑便冲薛曼冲了上去。
霎时间,青影一晃,官渡早拦在两人之间,薛曼趁势往后飘去,嘴里说道:“本事不大,脾气却挺大……”
陈天佑愈发忿恚,面红耳赤着剑指官渡道:“你让开!”
官渡伸手劝道:“小道长,请息怒。”
“道爷息不了啦!”陈天佑见官渡不让开,便抖动手腕,“唰唰唰唰”连斩四剑,劈
头盖脸的砍向官渡,官渡在剑影中从容闪避,尽皆轻巧躲过,身法之妙,实已不能用言语形容!
陈天佑自思行走江湖以来,无论对上什么样的敌人,都没有感觉如此无力过,就连张忍魁,也不似眼前官渡这般,如戏耍自己一样!
他是暴躁性格,也是越挫越勇的心性,只当官渡是看不起自己,纵声叫道:“你不还手,我迟早要削死你!”
顷刻间,便又疾风骤雨般刺出了十几剑,官渡虽然一一躲过,可只守不攻,难免吃亏吃力,而陈天佑到底修为高深,又只攻不守,倾尽全力,此消彼长,差距就小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