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此刻,罗辛绝才明白,曹阳一家三口栽得不怨!
遇上陈天默这样的对手,怎么可能会有胜算?
但凡落得一条活路,就算祖上积德,上天开恩了。
只可惜,盗墓贼最缺的就是德啊……
且不说罗辛绝被陈天默的霹雳手段吓得魂飞胆丧,另有一远远观望的局外人,也已惊的脸色煞白!
此人正是悄然尾随陈天默而至此地的太虚子。
他跟来之后,不敢靠近,只敢躲在一处山壁之后,引颈偷窥,陈天默辣手屠戮众卸岭力士,犹如切菜砍瓜一般的场景,被他尽收眼底,不觉已汗流浃背!
至此,太虚子算是彻底明白了,难怪陈天默浑身上下杀气腾腾,凌冽无匹!如今看来,不啻于是个煞星下凡,犹如太岁降世,仿佛魔主临尘!
心悸之余,太虚子还暗暗侥幸:“亏得我机灵,毫不迟疑的跳进了伊水,没有与他过分纠缠下去。不然,我的结果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可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呢?!他的腾挪身法,掌法、爪法、腿法、指法,处处透着奇异,绝非出自械武一脉!这些年来,我经历大小恶战近百场,怎的从未见过有人跟他是同样的路子?”
……
却说那蒋波凌重获自由身,一阵扬眉吐气,指着罗辛绝告状道:“大哥,那个人就是卸岭力士的魁首,这些小喽啰全都是他的手下!至于那个老贼秃,曾经做过搬山道人,死了的小贼秃是他
徒弟,师徒俩一直倒卖看经寺的经卷文物给洋人,一个个狗汉奸,全部死有余辜!”
陈天默微微颔首,目色幽幽,缓缓说道:“卸岭力士,搬山道人,呵呵~~那他们谁也跑不了!”话音落时,目光已向罗辛绝扫去。
罗辛绝被他那凝如实质的目光一刺,登时打了个寒噤,暗暗叫苦道:“我真是脑袋被驴踢了,要惹这么个煞星!”恐慌之下,他一边往后退,一边说道:“尊驾可是汴城的天心阁主陈天默?”
陈天默稍稍一愣,诧异于罗辛绝居然认识自己,但转念一想,必定是蒋波凌透露了自己的信息,当下也不隐瞒,说道:“不错。死也要让你们死个明白,杀人者,天心阁陈天默是也!”
躲在远处偷窥的太虚子听见这话,心中大喜,暗忖道:“终于得了他的姓名,原来姓陈,叫做天默,是汴城中天心阁的老板啊……”
“陈爷,在下原本不认识您,您也一定不认识在下,咱们彼此之间既是无冤也是无仇,虽说未必能高攀上您做朋友,可也不至于为仇雠啊。”罗辛绝的语气尽显谦卑,近乎哀求似的说道:“陈爷是做古董买卖的,总有用得着在下的时候,今天的事情,就算是个误会吧,在下无意得罪您,但抓了您的兄弟蒋爷,那确属有罪,幸好蒋爷毫发无损,您也杀了在下这么多兄弟出气,咱们彼此,就算两清了吧?”
“两清?
”蒋波凌骂道:“你给老子嘴里塞臭袜子的事情,怎么算?!”
罗辛绝苦笑道:“给蒋爷塞臭袜子的是本派二当家,已死在陈爷手里了啊。还请两位爷能高抬贵手,给我们卸岭力士一派留点香火,在下从无到有,拉扯他们做成现在这份基业,实在是不容易啊!”
“罗辛绝,你也忒没骨气!盗墓四大派,怎么会有你这号人物?!”
一声断喝,打断了罗辛绝的示弱,却是圆禄和尚在叫骂。
目下的他,满脸悲愤之色,额头上青筋乱跳,充血的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是怨毒至极的目光,只凶狠的盯着陈天默,像是要吃人一样!
“老衲没有猜错,你就是麻衣陈家的子孙!”
圆禄和尚嘶声说道:“你是陈玉煌的儿子,对不对?不要否认,你那死了的爹娘,老衲都见过!你和他们长得很像,但你的修为已经超过了当年的陈玉煌!老天可真是不开眼啊,居然没让你们死绝,还留了你这样一个小孽畜活到现在!”
陈天默闻言,心头大震:“你见过我父母?”
这句反问,等同于自认身份,罗辛绝肝胆俱颤:“麻衣陈家真有传人活在世上!”
藏在岩壁后面的太虚子也是悚然动容:“乖乖不得了!撞到大运了!麻衣陈家竟然还有后代幸存!”
“大哥,这老贼秃参与过十五年前针对陈家村的夜袭!”蒋波凌对陈道:“几十家旁门左道的门派都参
与了,搬山道人是其中一支。不过这老贼秃的本事不济,跟令尊大人只照了一面就倒下了,从那以后就落了心病,不敢再做搬山道人,而是削发为僧,隐姓埋名,东躲西藏了起来。”
“是么?嘿嘿嘿~~~”陈天默狞笑了起来:“可见老天还是开眼的,让你活到现在,纵然削发为僧,隐姓埋名,你家佛主也没有庇护得了你,到底还是遇到了我啊!说吧,要死还是要活?”
“想盘问老衲十五年前的事情吗?哈!做梦!杀我儿子,岂肯干休?!老衲今日与你同归于尽!”
圆禄和尚是有些失却理智了,毕竟老年丧子,怎一个“痛不欲生”可以形容?所以他连“徒弟其实是儿子”这样的秘密都当众喊了出来,又扭曲着五官,势如疯狗般冲陈天默扑了上来!
陈天默正想他有什么资格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