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福一条狗看病,现在可好,还尿了神仙一身……
“不要紧。”叶凌反应过来,见他们父子拘束又害怕的样子,不由又看了眼萧渊——都怪他这面具吓人。
他不舍地摸了摸小狗,把它还给男孩儿:“好了,小福的病已经好了,带它回家吧。”
“病?”萧渊盯着他抚摸小狗的手,眼神深沉,缓缓开口:“白大夫,也给狗诊病吗?”
“不是的!”小冯怕自家师伯祖被误会、被贬低,忙替他解释,“师伯祖只是——”
“给治。”叶凌不等他解释完就开口,一脸认真问向萧渊:“你要治吗?”
“锵啷”一声——满院苍龙军拔了剑,横眉竖目,怒视向他。
哪怕二十四宗言侯爷是“鹰犬”,也只在私下,此人竟敢把暗讽摆上台面!
我的亲师伯祖啊……小冯眼眶一热,想尿。
然而,在他们或怒或怕的凝注下,萧渊只是盯着叶凌那双清透的眼睛,点点头:“要。”
*
萧渊是真的想要叶凌给一条狗治病。
那是条很老的狗,黑色的毛发稀疏,露出底下松弛的皮肤,大部分时候一直趴在地上一只软垫上,即便叶凌这个生人进来,也只是动了动脑袋,用浑浊的眼睛看他一眼。
它太老了,连好奇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看过叶凌,它鼻子朝向门外,嗅了嗅,“汪汪”叫了两声,情绪有些激动。
门外站着萧渊。
“你不进来吗?”叶凌看向萧渊。
萧渊摇头。
他身上煞气太重,靠近它,只会让它死得更快。
叶凌收回视线,走进收拾得清香干净的房间,伸手抚向老狗背部。
和小福不一样,这条狗毛发干燥脆弱,摸起来手感不太好,身体也一直颤抖着,不知因为兴奋还是不适,或者单纯年老带来的肌肉无力。
叶凌输送了一丝元灵进它体内,片刻,那颤抖停了下来。
又过片刻,它发出一声含混的呜咽,合上眼睛,睡着了。
“它体内有些暗伤,我已经帮它治好了。”叶凌回头看向萧渊。“不过,它年纪太大了。”
叶凌包治百病,但“衰老”不是病。
“还能再活多久?”萧渊沉声问。
“两年。”叶
凌答。
“两年?”萧渊抬起头来,看向它。
“嗯,对不起。”这只是一条普通狗,承受不了多少灵气,叶凌能给的也有限,只能让它无病无灾,活到寿命极限。
“不,谢谢。”两年不是太短,是远超出萧渊心理预期。毕竟任谁看来,这条狗都已经大限将至。
“不用谢。”叶凌答,“它睡着了,你要进来看看吗?”
萧渊迟疑了下,迈进门槛。
“这是你的狗吗?叫什么名字?”叶凌好奇问。
“小黑。”萧渊迟疑了下,答了句。
“哥哥,他起名的水平跟你一样烂。”豆子忍不住发言。
叶凌笑了声。跟黑哥名字一样,哪里烂?
萧渊面具下的脸紧紧绷了下:“笑什么?”
他语气持重,眼底却有抹难为情。
他那时候,只起得出这种名字。
那时他大约四五岁,一直被关在一间暗室,身体羸弱,路不大能走,话也不怎么会说——没有人专门教他,他像狗一样被锁着,一天喂两顿,饿不死就行。
他发出的每个音节、听懂的每个字,全靠自己拼命模仿、记忆、咀嚼。
有一天,小黑出现了,从墙角一个破洞中钻进脑袋来。
那时它还很小,毛茸茸的,又软又暖。它会绕着他跑跳撒欢,会蹭他的手,会伸出热乎乎的舌头,舔他的脸。
他记得它第一次舔他时,他莫名其妙哭了。
边哭边紧紧抱着它,眼泪流了它一头一脸。
“没笑,这名字很好听。”叶凌说。“我有个朋友,刚巧也叫这个。”
他说着,看向萧渊:“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我在深渊待得久,身上煞气重,它经不起。”萧渊平静答。
“现在不要紧。”叶凌看一眼萧渊,忽然拉起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小黑背上:“它现在睡着了,很安稳,你可以摸。”
摸什么,都秃了,好丑。
萧渊薄唇紧紧抿着,手指轻颤,抚过已经年老的“小黑”。
叶凌没有出声,静静陪着他。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萧渊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面对小黑,他像看起来平静的湖泊,底下藏了好多难过。
小黑对他,大概很重要。
他想了想,另分出一丝本命元灵,钻进小黑体内,专门帮它抵挡萧渊的煞气,至少,萧渊接近它不用再有顾忌。
“哥哥?”豆子不解地阻拦他。
虽说这世界有灵气,可是哥哥一丝元灵不知要拿多少灵气来补,那么珍贵的东西,为何要给一条没有灵智的狗?
“那是萧渊的小伙伴,对他很重要。”叶凌摸了下豆子。“就像你对我很重要一样。”
“我跟它才不一样!”豆子扭捏地红了红。
它才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