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目光带着异样。
台阶之下,嫪毐低垂着头,他的身影显得如此佝偻而无力。
一个月前的净身之痛仿佛仍在他心中隐隐作痛,但经过这一个月的修养,他的身体虽未完全恢复,却已经能够勉强站立。
嫪毐心中充满着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虽然他当时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要将眼前这位疯女人上告廷尉府,但在现实的残酷面前,他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幻想和挣扎。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尊严、地位、以及,作为一个男人的根本。
除了悔恨和绝望,他也对赵姬充满着怨恨和恐惧,她不仅剥夺了他的男人身份,更让他在这个时代失去了立足之地!
这个时代再怎么开放,也不会对一个阉人开放。
没有人会接纳一个被净身的男人。
正如没人会接纳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寡妇一样。
即便寡妇交接了几手,可只要还能生小孩,那就有人迎娶,甚至光明正大的迎娶。
可他呢?
他什么都没了。
胯下是那么的凉快,是那么的轻松,是那么的隐隐作痛。
就算他想娶一个没人要的老寡妇,人家恐怕都会嫌弃他无能。
这一切,全都拜眼前的疯女人所赐!
她不想让心中的那人误会,可为什么要割掉自己?
她就不会割掉对方吗?
这已经不是爱情,这是赤裸裸的私欲!这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可事已至此,嫪毐清楚的知道,他已经别无选择。
在这个时代,除了抱住赵姬这位疯女人的大腿,他已经没有任何去处。
所以,他已经不想去找什么廷尉府了,他只想用自己的顺从和哀求,扮演她心目中的那个人,当一个被隐藏在深宫的可怜虫。
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往上爬!
爬到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一切,也只有眼前的女人可以实现!
他要让对方尝尝,自己替他受过的苦!
赵姬猜不透嫪毐的心思,看着被好生养了一个月的嫪毐,赵姬两眼稍沉。
养了一个月,嫪毐与仲平的面容,又有一点相似了。
不过,这身材,还真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仲平的真实身高,要比嫪毐高将近两个头。
她与仲平站在一起,可以正好趴在他的怀中,可她跟嫪毐站在一起,嫪毐可以趴在她的怀中。
“……”
想到这,赵姬胳膊起了一点鸡皮疙瘩。
将这个想法甩掉之后,随口说道:
“杏儿,带着他换一身衣服。”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