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墙角,不知所措。
不过最终还是夏形赢得了胜利,毕竟这儿是他的家。一个人在自己家里理当是战无不胜的。
夏形原本还有跟这个难得一见的不速之客交流一番的兴致,不过在挨了一顿痛揍之后,所有兴致都消失了。
有3个房间几乎可以说是被彻底摧毁了,其他房子乍一看看还好,但墙壁上的弹孔处理起来可不容易。夏时镜和姐姐弟弟一起修复房子,姐姐和弟弟耳语,说那个人真英勇。夏时镜假装没听到,但内心莫名也有股热血沸腾的感觉。
愤怒的男人被丢在地下室,西风隔壁的客房。他要死了,夏形没有留手。把他丢进来后,夏形也没有再过来看过他。
夏时镜悄悄来到客房外头,偷看里边的人。愤怒的男人不再充满愤怒,静静地靠着铁牢门坐在地上,头歪在一侧。 他很高,身强体壮,但他不是西风那种有超大块肱二头肌的类型,当时的夏时镜尚无法很好地形容两个男人之间给自己的差异感。总之,他比较喜欢这个男人。可惜这个男人就要死了,都是脑子不好害了他。
那个男人发现了夏时镜,朝后者招招手。
夏时镜想了想,走过去。
那个男人说:“我来找我的孩子,他要是能在我身边好好长大,估计跟你差不多年纪。”他的声音很好听。
“你是来找小锋的?你带不走他的。”夏时镜警觉,“没有人能够带走这个家的任何一份子。”
那个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令夏时镜惊讶,都这幅样子了,还笑得出来。
“我已经领教过了,那个罪恶的人给自己建造了一个罪恶的堡垒,在这里制造了一个虚伪又牢固的家庭。”
“你最好别在父亲面前说这种话,会惹父亲生气。”
“我都这样了,那个所谓的父亲想来再生气也只能对我无计可施。”
“喜欢吃苦头,随便你。实话说,你要是别这么莽撞,说不定还能跟父亲好好说上些话。就算带不走小锋,或许能多见见他,总好过你现在这幅模样。”
“我带不走我的孩子了。”那个男人吃力地转动身躯,从背靠铁牢门变成侧靠铁牢门,看着夏时镜的眼睛,“那个所谓的父亲把他变成了他的翻版,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我当初是怎么失去他的。该怎么告诉他,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费尽心思寻找他,找到他的时候我有多么欣喜若狂,看到他如今的模样我有多么绝望。”
夏时镜发出嘲讽的嗤笑:“父亲的翻版?小锋?哼,难怪你会弄丢自己的孩子,因为眼睛实在太瞎了。我才是最像父亲的孩子,我是父亲的接班人。”
那个男人再度发出笑声,很温和,还带着淡淡的伤感。夏时镜心里头的不愉快很快就被抚平了。男人把手从铁牢门里伸出来,抓住夏时镜的手。夏时镜一瞬间想抽回手,质问他莫名其妙的搞什么。但他忍住了,手上的大手没有怎么用力,是一种很温柔的牵手。大手有很多硬硬的茧,这个男人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吃了很多人生的劳苦。
“你一定是最乖的孩子。”男人说。
“当然。”
“很遗憾。”
“跟小锋去说这些。”
“你完全认同你那所谓父亲的所有吗?他残害别人的行为,他将你们圈养在此的做法,他对你们的铁腕统治。”
“……”夏时镜应当斩钉截铁地肯定,但想到父亲这个时候都会在自己的工作室休息,对外界不闻不问,他就没有那么做,而是忍不住开始思考起来。
那个男人轻轻地拍拍夏时镜的手,说:“在外面正常的世界,人们会生活得很近。大家会互相打招呼,各家孩子会作为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有人来的时候,我们会问他是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听起来真不安全。”
“因为并不需要操心安全,本来就是个和睦的世界。”
“那你的孩子怎么丢的?”
男人没法接话了。夏时镜接着说:“你看,你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你一个大人,自己都对周围没有一点警戒心,你辜负了你的孩子和你的家庭。”
“你说得对。”男人说这话时,手上突然抓紧。不是那种会紧到会让人觉得痛的程度,所以夏时镜就随便他了。
“我快要没有力气说话了。”男人的声音透露明显的疲惫,“我问你是否认同夏形的所有,你犹豫了,你在思考。”
夏时镜警觉:“你想干什么?”
男人说:“我希望你一直保持这份思考。”
“为什么?有什么意义?”
“有很大的意义,对我来说。”
夏时镜心想对你有很大的意义关我什么事。
男人:“答应我。”
夏时镜:“唔,行吧,不过你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我要死了。”
“没别的可说了吗?”这个男人是最安静的将死之人。
“你不必为我伤心。”
“你真自恋,我为什么要为你伤心?”夏时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要是强烈要求,我倒是可以为你难过那么一两天。你跟别人不一样,我挺喜欢你的,这是我给你的特权。”
“你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