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听完徐真的讲述,沈名臣淡然摆手,“只要那丫头没有说谎就成,咱们延平县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过东游散人了,我怕她骗我。”
真……真的没事吗?
你家姑娘在我家住了好几天,你不担心你女儿的名节,反而关心东游散人?
“沈姑娘义薄云天,”徐真赶紧夸赞,“要是没有她的相助,徐某恐怕早就被那些东游散人杀掉了!”
“你还真得小心着点,”沈名臣嘱咐道,“能雇佣东游散人的绝对不是普通人,你得好好想想,你这是惹到谁了?”
“多谢老捕头提醒,”徐真只能转移目标,“我区区一个小捕快,能惹到什么大人物?估计是裘霸天那伙人干的吧?”
“哦……也是,也是……”沈名臣说道,“一次未遂,恐有下次,既如此,那最近几天,还是让小玉跟着你吧!”
“是,多谢老捕头!”徐真嘴上说着感谢,心里却忍不住琢磨,这老爷子是不是有甩包袱的嫌疑?
由于沈名臣了解当年情况,徐真便临时改变主意,邀请沈老爷子进屋详谈,请他详细讲讲当年鬼面杀手案的案情,以及齐大郎家的情况。
沈老捕头是重要当事人,由他亲口讲述,自然要比看卷宗效果好得多。
“……三个月内,死了六名少女,”沈名臣讲道,“凶手手段残忍,在强暴、杀人之后,还要毁掉女子容貌……所以,我们最先叫他毁面杀手,可后来却变了味……”
一开始,沈名臣的讲述与陈厚禄差不多,但到了后面,却比陈厚禄要更加详细。
“……凶手专挑年轻女子下手,”沈名臣说道,“她们大多身材苗条,衣着鲜艳,容貌姣好……
“……凶手均在晚上动手,先将人掳走杀害,然后再抛尸于背静的小巷垃圾堆中,只要早上有村民倒垃圾,便一定会发现尸体!
“尸体,也是裸着的……
“前三起案子发生当天县里都有灯会庙会,三名被害人均是从灯会庙会失踪,说明凶手是在那里物色的目标,这也间接说明,凶手是随机选择的被害人……
“另外,关于凶手杀人行凶的地点,我们怀疑应该离抛尸地点不会太远,毕竟三更半夜抬着一具死尸,不太方便……
“六起案子,六个抛尸地点,但六个抛尸地点相去甚远,没有规律,只有其中四个距离作坊街稍微近些,所以童县令才会选择齐大郎做替死鬼……
“当年,案子来得很急,直到死了三名少女,我们才反应过来,赶紧取消灯会庙会,实施宵禁。
“如此一来,凶手中间也沉寂了一个多月,可不知什么原因,他在第三个月又再出手。
“而这一次,他的杀戮愈发疯狂,仅仅几天便又杀了三个,纵然我们加强戒备,全天候巡逻,也未能阻止……
“毫无疑问,凶手绝对有功夫在身,因为万员外家的女儿,是在自己家中被掳走的,第二天便横尸垃圾堆……
“唉,说起来确实惭愧,”沈名臣叹息道,“老夫平生遇案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难办的案子。
“凶手那么频繁的杀人抛尸,可到头来,我们却连凶手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竟然没有一个目击证人。
“或许,称他‘鬼’面杀手,也不为过吧!”
是啊……
听到沈名臣的讲述,徐真也在心里默默地做着犯罪侧写。
从凶手的行为来看,此人性格暴虐,心理扭曲,极有可能受过刺激,患有某种精神疾病。
而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如此暴虐张狂之人,一般都不会太过心思缜密,没有留下破绽,确实有些反常。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遍地摄像头的现代,没有留下破绽,似乎也说得通,譬如:凶手运气太好?
此外,还有一点,凶手把尸体毁容,然后还丢进垃圾堆,这种行为说明凶手对死者有着极度的怨恨,他应该是被类似的美少女伤过心。
如此看来,凶手当年应该岁数不大,和齐大郎差不多的样子。
年纪不大,有着不弱的武功,还被女孩儿伤过心,这样的人……
“齐大郎是痴呆,走路都不利索的,”沈名臣再次强调,“凭他,怎么可能翻过万员外家的院墙,把万员外的女儿掳走?”
“这个万员外……”徐真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呢?他当年,真的相信齐大郎就是凶手?”
“这我不知道,”沈名臣说道,“万员外曾是咱们延平县的首富,跟上面也有着很多关系,但关系再多也抗不过四大恶霸,最后还是被裘霸天挤给兑走了!如果不走,万贯家财可就保不住了……”
哦……
徐真稍感失望,因为他本想通过这个万员外了解些情况。
“沈老捕头,”徐真想了想,又问,“在鬼面杀手案发生之后,临近郡县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子呢?”
“没有,嗨?徐真……”谁知,沈名臣忽然眼睛一亮,极为兴奋地说道,“你这脑子的确可以啊,看来小玉说的都是真的,你竟然这么快就能想到这一层!”
“那……”徐真眨了眨眼,那意思是问,你别光夸我,倒是说答案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