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巳初时分,两位县官带着沈老捕头前去辨认和尚身份去了。
徐真没有跟着一起,而是找来管家老王,详细询问宋家公子、小姐被绑的详细经过。
“问题就出在那家饭店!”王管家激动地说道,“我已经告诉大人,要派程捕头他们去把店老板和店员抓来审问,可就怕……就怕他们早就跑了……”
原来,宋夫人一行早在三天前就已经离开大观城的姐姐家,返回延平县。
和以前一样,他们选择清晨出发,这样赶一天的路程,到太阳落山前便可回到县衙。
当天中午,他们路过一个叫做瘦柳树的小镇,便在小镇找了一家饭馆打尖,点了几碗面条和一些小菜。
可当他们吃饱之后,才刚刚离开小镇不久,便全都感到莫名其妙的眩晕,接下来全都不省人事了!
等他们再次醒来,发现被人捆绑在一座废弃的破庙之内,动弹不得,嘴上亦是堵了东西,几乎说不出话。
根据管家所说,破庙中央有个石台,男人们和女人们被分别捆绑在石台两侧,所以当时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少了谁?
他们在那里苦苦挣扎了两天两夜,才终于有一名力气强壮的仆从挣脱了绳索,将众人解救。
结果,等核对人数后,他们这才发现少了少爷和小姐,宋夫人当场吓坏,顾不上寒冷饥渴,赶紧让大家四周寻找。
大家很快发现,他们的马车、行李还有财物都在,却多了三张写着血书的羊皮纸!
虽然羊皮纸上写的不是勒索信,但王管家还是意识到,少爷和小姐可能是遭到了绑架。
于是,他拿着血书快马加鞭返回县衙报告,而宋夫人则带着其他丫鬟仆从继续搜索附近区域。
找到最后,他们也没有发现公子和小姐的下落,宋夫人也只得放弃寻找,无功而返……
“毫无疑问,”王管家说道,“他们必然是从面汤里下了毒,因为我们所有人全都吃了那里的面,但菜却只有宋夫人他们在吃。”
没用的。
徐真在心里说道,肯定跟饭店无关,因为他们不可能知道宋夫人一行人要去哪家饭店吃饭。
万一他们随身带着干粮,根本不在小镇吃饭呢?
所以,绑匪必然是早就跟着他们,看到他们在饭店吃饭,这才暗中下的迷药。
“王管家,”徐真问,“宋夫人一行一共几人?”
“九人,”管家回答,“宋夫人与公子、小姐,两名丫鬟,一名车夫,然后就是我和两名家丁。”
“几辆马车,几匹马?”徐真又问。
“一辆马车,四匹马,”管家回答,“马车是两匹马,我和车夫坐在一起,车厢里是女眷还有宋公子,两名家丁则各骑一匹。”
哦……
徐真暗中分析,估计绑匪的人数不会太多,或许两个人便可完成。
将昏迷的九个人运到破庙的交通工具,应该就是宋夫人他们自己的马车和马。
“那么……”徐真说道,“破庙距离你们昏迷的地方不会太远吧?”
“对,”王管家点头,“离大路也就不到一里地的样子,那是一片野林子,根本没人。”
“最后一件事,”徐真说道,“弄断绳索的家丁是谁?”
“小虎。”管家回答。
“好了,”徐真示意道,“我没有问题了。”
“哎?”王管家纳闷,“这就完了?你……你们不派人去抓那个饭店的人吗?”
“我只是负责调查,”徐真说道,“但没有权利下令……”
“不,你有权利!”
谁知,门外赫然传来宋知礼的声音,回头看去,但见二位县官与沈老捕头已经返回。
徐真连忙上前打招呼。
“徐真呐,”陈厚禄说道:“沈老捕头已经确认了,那和尚就是齐二郎齐云正!整件案子,就是咱们想的那样。”
“哦……”徐真领悟。
“徐真呐,”宋知礼则来到徐真面前说道,“程捕头现在这个样子恐怕难以胜任,我决定了,这件案子就交给你来全权处理吧!有文和有容,可就全都拜托你了……”
说话时,宋知礼几乎带出了哭腔,令人动容。
“这……”徐真在脑中快速权衡了一下利弊,这才说道,“宋大人,卑职尽力就是!”
“好,”宋知礼激动说动道,“只要你能帮我救出有文有容,以后,你要我宋知礼怎样都行……”
“大人言重,言重……”徐真赶紧又是一番客气,心里却感觉莫名讽刺,因为他又想起了前来刺杀自己的东游散人。
接下来,几人再次在内堂坐定,开始商议对策。
世事玄妙。
不知为何,尽管之前对徐真恨得入骨,可当徐真加入之后,宋知礼竟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果然,徐真思维缜密,逻辑清晰,很快便将复杂的事件化繁为简,分成几项任务,让大家各负其责。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尽全力寻找公子、小姐的下落,要派人暗中搜查,多方打听,一刻也不能放松。
其次,宋知礼这边要稳住司马信与蔡金,继续处理裘霸天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