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声音,以至于当她走到宋明虹住的那层楼,走出电梯的时候,听见很清晰的质问声。
“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肯跟她断吗?是不是哪天我死了,你才肯幡然醒悟?”
周琬盈轻轻地走到病房门口,她看到谢凛坐在病床边,宋明虹打着吊瓶坐在床头。
她脸上被指甲划出来的那道血口还清晰可见。
保养得宜的贵太太,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底层无赖。
她脸色有些苍白,心口也还在痛,跟谢凛说:“你下午没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告诉你,周琬盈的父母下午来公司找你,在大厅嚷嚷着是你的老丈人,来找你要彩礼。我正好过来,让保安赶他们出去,他们得
知我是你母亲,便来问我要钱。”
她眼中充满了厌恶,说:“张口就要一千万,我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
她看向谢凛,心痛地说:“谢凛,你不觉得跟这样的一个女孩儿在一起,是在糟蹋你自己吗?你看看她的家人,是些什么东西?你打算一辈子被他们吸血吗?我们谢宋两家从祖上就是清清白白的世家,几辈子也没有出过今天这样的丑事。”
“你看看公司的股票,被她的家人这么一闹,一下午时间跌成什么样子。”
她红着眼眶拉住谢凛的手,“阿凛,就当母亲求你,跟她断了吧。世家的好女孩儿那么多,你早晚会忘了她的。”
“你要是觉得对不起她,可以给她钱给她资产,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不算亏待她。”
宋明虹见谢凛毫无反应,忽然情绪激动,她抓紧谢凛的手,痛心道:“谢凛,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气我?你是这样优秀,你让我怎么接受你和那样一个女孩儿在一起?你没有听过龙生龙,凤生凤?有那样的父母,她能好到哪里去?你继续和她在一起,她和她的家人迟早会毁了你。”
谢凛说:“您对琬琬偏见太深。她是她,她父母是她父母。至于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这些年大风大浪什么没有见过,股票跌也只是暂时的。”
宋明虹痛心地说:“谢凛,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拎不清。谢家哪天毁在你手里,我看你怎样向你父亲交代。”
谢凛没应声,说:“您累了,睡会儿吧。”
*
周琬盈不知那晚是怎样回到家的。
她在客厅枯坐了一整晚,天亮的时候,她打开手机,看到谢氏集团的股票仍然在跌。
上市集团经不起一点负面新闻。周洪昨天下午嚷着谢凛睡了他女儿不负责,再加上前阵子网上有人爆出来周琬盈被谢凛包养。
虽然那则新闻很快被压下去,但经过昨天下午的事,周琬盈被谢凛包养的事又重新被提起来,两件事连在一起,一时间在网上发酵,影响到谢氏集团的股票。
谢凛在中午的时候回到家。
周琬盈那时在书房坐着发呆,听到开门声,急忙跑出来。
她一看到谢凛,眼眶就止不住地泛红。
谢凛一身疲惫,却还想着安慰周琬盈,怕她乱想。
他走近她,单手将她揽进怀里,轻声说:“没事,别哭。”
周琬盈抬手抱住谢凛,一瞬间就涌出眼泪,不住地说:“对不起谢凛,真的对不起。”
谢凛温柔地揉揉她后颈,轻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乱想。”
周琬盈埋在谢凛怀里泣不成声。只觉得是她害了谢凛。
她帮不了他任何事,只会让他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负面新闻里。
*
谢凛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下午接了个电话,又匆匆地出了门。
周琬盈送到他门口,很不舍地望着他
。
谢凛看着周琬盈那个样子,莫名觉得不安。可他那时候为公司的事情烦心,一时也没有多想。
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别乱想,这两天也尽量别出门,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再说。”
周琬盈轻轻点下头,说:“好。”
*
谢凛出了门,坐在车里,眼皮却一直跳。
他抬手揉揉眉心,只当是这两天太累,没休息好。
他回公司开会,从上午开到晚上,公关团队做事,放出公司的利好消息,股票慢慢有所回升。
同一天,追热点的记者们找上周洪一家人,想要挖掘新闻。
以为能挖出谢凛的情感丑闻,却没想到,让他们挖掘出更大的新闻。周洪拿出病历单,控诉周琬盈不赡养父母,不肯拿钱给他治病。
那时谢凛在公司开紧急会议,杨安看到周琬盈的新闻,犹豫了很久,私心没有进去告诉谢凛。
当天下午六点,周琬盈召开记者招待会。
她素颜出席,坐在台上面对社会各界记者。
记者的每一个提问都尖锐到直揭周琬盈伤疤,有人站起来,问道:“周小姐,关于你不赡养父母这件事,你有什么话想说?”
周琬盈不躲不避,回答说:“他们没有对我尽过抚养的责任,我不觉得我有义务赡养他们。”
“能详细说说吗?”另一个记者问。
周琬盈对着话筒,轻轻张了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