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盛林氏,林二嫂是松了口气的,特别是看到盛林氏那狼狈的模样,她心里颇为解气。 这个小姑子可跟林彩云这大姑子不同,她向来眼高于顶,又自诩是个童生的夫人,故而向来姿态摆得很高。 往日里顾念着两家情分,便是说得再不好听,林二嫂也是愿意忍一忍的。 但而今,盛林氏都公然表现得看不起自己的闺女,林二嫂又不是圣人,如何心里毫无芥蒂? 可她是嫂子,是个外姓人,也不好跟盛林氏这个出嫁女起冲突,心里难受又不敢做得太过,毕竟林彩云还看着呢! 赵宛舒此番对举动却是让大快人心! 林彩云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到底是她的亲妹妹,她虽然恼怒生气,但更多的是恼恨她的看低人和异想天开。 她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妹妹会变成这副模样,明明小时候也就是任性了些,长大了却成了这副令人厌烦的模样! 她闭了闭眼,深深叹了口气,“阿宛……” “娘,您先坐着歇歇!您才出月子没多久,仔细着身体才是。”赵宛舒扶着她坐下。 现下林彩云还是自己喂奶的,但她生产后虽然好生做了月子,可难产哪里是那么好弥补的,到底身体是亏空的。 故而,她经常会盗汗头昏,这只能慢慢补。 林彩云有些好奇道,“刚才那些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可是属实的?” 赵宛舒知道她会问这个,当下也没有隐瞒,一五 一十地把之前晓得事儿说了,末了补充了句,“……这些在百果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不少人都是晓得的,盛姨父对那干娘可颇为殷切,甚至还成了笑话。” “结果姨母不去仔细盘查,还给他们说话描补,我倒是不知道她如何想的。而且还有非要给盛旷寻个岳家强劲的,这可真是……” 赵宛舒有时候还真想掏空盛林氏的脑壳子瞧瞧,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她不先弄清楚情况,还非给寻高亲,一旦到时候真成了,盛旷的翅膀硬了,届时还有盛林氏什么事儿,指不定后面还得来她家寻麻烦,觉得是她家引来的祸事! 这到时候可不只是她家和盛家的事儿,连姥姥姥爷都得牵扯其中的。 林彩云听着也是哑口无言,她喃喃道,“这可真是……” 林二嫂皱了皱眉头,“那她还要你当她儿媳妇,这安的是什么心?” 赵宛舒:“……” 她是没想到盛林氏还有这份心! 要知道她上回可是狠狠给盛林氏吵了一架的,她当着她的面是巴望着顾柳二人的,这扭头巴望不上更好的,竟还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一时间,赵宛舒只觉得胃里都翻腾了起来。 真恶心! 她看了她娘一眼,“娘,我今儿个说的话,可是真的。姨母再如此,我是不敢去她跟前走动的,以免她讲出什么话来。阿煜是明事理的,但落在外人耳朵里到底是不好听的,说不得时间长了,就三 人成虎的。” 她也是看出盛林氏品性的,故而先来给她娘打个预防针。 林彩云自然也明白其中轻重,“我晓得的。只是,以后也别跟你姨母说这些话,她而今脑子轴了,你到底是晚辈,说那些个不中听的,对你的名声不好。虽说柳家和萧公子是宽容大度的,但以后对孩子的名声也是不好的,知道吗?” 赵宛舒方才那番话到底是难听的,也就是屋里说说,若是叫人听见,还真就容易遭人指点。 以往赵宛舒是不在乎,但在这待得时间久了,她也明白,有时候好名声还真有不少好处的。 再来,她也不想林彩云在林家跟前难做人, 故而赵宛舒乖巧颔首,“好。我就是听说娘屋子里传来哭闹声,还以为您叫姨母欺负了,心里着急才口出恶言的……” “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娘还活着呢,自会给你处置这些的。” 孩子就是林彩云的命根子,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触碰的逆鳞。 而这边盛林氏气鼓鼓地回了百果镇的家里,刚进门,盛旷就迎面来接她,盛林氏看得他这份心,刚感到欣慰,就听盛旷开口道:“娘,您与姨母提过婚事了吗?可有见到柳先生,可有替我说好话,柳先生可愿意见我,还有顾小姐的……” 他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串,盛林氏摆了摆手,“先容我喝口水。我真是一肚子火气!” 盛旷殷切地倒了水端来,“怎么了娘?而今咱 们求着赵姨母做事,您可别耍小孩性子,还是得好生与她说话的。” 盛林氏刚喝完水,听到儿子这胳膊肘子往外拐的模样就不乐意了,“你说的什么话?” “我如何就小孩子性子了?你这还是要编排你母亲啊……” 盛旷不想与她争执,只是垂着头道:“娘,孩儿不敢。孩儿就是担心您!而且,您也知道,阿容表哥不过读书三五载就能这成就,我自问不比阿容表哥差,我差的不过是运气。” “若是能如阿容表哥那般,得个好老师指点一二,儿子定然也能更上一层楼。届时也能让您享福是不是?” 盛林氏这才满意。 盛旷趁热打铁,“所以,娘,你可有好生与姨母说?” 他不提还好,一提盛林氏就气歪了鼻子,“你姨母就是个心肠歹毒的。亏了还是我亲姐姐,但自从嫁人了,这心里念着的就是赵家人,反倒是忘了自己还姓林了!” “哼,你是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我今后断然不会再上门了。” 盛旷傻眼,“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林氏便把发生的事儿说了说,临了她气恼道,“……你听听这都是人话吗?她居然还看不起你,甚至还挑拨咱家关系,你说这不是其心可诛吗?” “还有你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