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珠立刻明白了若谷的意思,她激动道:“真的可以这样吗?我妈妈不用另外做切除手术了?”
若谷神色未变,她淡声道:“做手术切除反而有转移的危险,不如施针将它稳住的好。”
杨宝珠立刻转头看向王韵,她眼神热切道:“妈,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王韵显然要比杨宝珠想的更多,她语气平静道:“整个疗程持续多久?会不会影响我工作?我是否需要终身服药?”
杨宝珠气恼道:“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考虑工作,难道工作比命还重要吗?”
王韵眼睛微眯,满脸不悦道:“宝珠!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儿别插嘴,你这样很没有教养,礼仪课都上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王韵这话说的极重,杨宝珠脸色难看的低下头,她再怎么跳脱也不敢在她妈面前放肆,见她消停下来,王韵才朝若谷说道:“真不好意思,这丫头不定性,有点没规矩。”
若谷微微摇头,她面色如常道:“小姑娘还没长大呢,不用太过拘束她,你这病最少要持续治疗三个月,每周三次施针的频率,对工作多少会有些影响,我打算给你开肝积汤的药方,可以根据身体状况服药。”
中医治疗比西医要保守很多,不用耗费大量的时间在医院,王韵还是很乐意接受的,她虽然重视工作,却也在乎自己的健康,她并未过多犹豫,声音温和道:“那就按照陈大夫的治疗方案来吧,我会全力配合。”
若谷微微颔首,她原以为像王韵这样的女强人,对治疗定会有诸多意见,没想到她竟会这么配合,若谷自然更乐意给听从安排的病人治疗了。
她带着王韵进入病房,池铮铮见状赶忙跟上去,杨宝珠也紧随其后,若谷让王韵仰躺在病床上,而后准备施针事宜。
杨宝珠目不转睛的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心里莫名生出几分紧张的情绪来,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惊扰到了什么。
反观王韵倒是十分坦然,她眼神好似平静的湖面,泛不起任何涟漪,侧头见杨宝珠捏紧衣角,眼神忐忑,心里顿时有些酸涩起来,她淡声道:“宝珠,你出去等吧。”
杨宝珠不大情愿道:“针灸又不是做手术,我为什么不能看?”
王韵语气沉静道:“你在这里我会分神,你要是不听话,就别留在我身边了,我直接让人送你回去。”
杨宝珠不高兴的噘起嘴,她不敢挑战王韵的耐心,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外走。
待杨宝珠走出去将门关上后,王韵看着若谷轻声道:“我这女儿性格乖张,将来也不知道会怎样。”
若谷正在取针,闻言轻笑道:“不论是你,还是杨总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宝珠将来想必也不会差。”
人在脆弱的时候,都会想要找人倾诉一二,王韵也不例外,她轻叹道:“我倒不担心她的前途,只是这丫头脾气暴躁,说风就是雨,我怕她会一时冲动做下错事,你也知道杨家情况复杂。”
若谷与杨家两位太太都有交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得把握好分寸,以免给自己招惹是非。
若谷手指捻着针尖动作熟练的刺入穴位,而后才轻声道:“宝珠看似娇纵,实则做事很有分寸,这么多年你没陪在她身边,她可有闯出什么大祸?”
王韵轻轻摇头,杨宝珠不仅没闯出祸,反倒很得杨家老爷子老太太的疼爱,以至于两老有时也会站在她这边。
若谷轻轻捻转针头,顺着针头输入真气,让气流进入体内包裹住癌细胞,王韵只觉身体暖暖的,待她体内得气后,若谷方才开口道:
“女儿在妈妈跟前总是肆无忌惮些,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最包容她的便是母亲,所以宝珠在你面前显露出来的是她最本真的模样,可在外人面前却不是这样的,哪怕在她爸爸面前,她都是戴着伪装的。”
王韵想起宝珠的点点滴滴,发现还真同若谷所说的那样,她有些自责道:“我竟然还不如你了解她,我这个母亲做的还挺失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王韵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外界都说她对宝珠漠不关心,若谷却不这样认为,她若真不在乎,宝珠又怎么可能这么关心她的生死。
王韵离了婚不和杨家划清界限,何尝不是再为女儿打算,若谷嘴角微微上扬,她声音柔和道:
“你要顾忌的事情太多了,宝珠不在你跟前,又成长的那么迅速,你不够了解她也很正常,只要你心里有她,她应该不会太介意。”
王韵面露苦笑,她努力忽略针灸带来的不适感,有气无力道:“你跟你女儿关系一定很好吧,宝珠很羡慕怀夕,你平时都会跟女儿聊些什么?”
若谷见她面色惨白,额头有汗珠滚落,知道她此刻很辛苦,示意池铮铮为她擦汗,声音温和道:
“我和怀夕每天朝夕相处,不会刻意找话题聊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渐渐大了,也不能把她当孩子对待了,有些家长里短人情世故也该跟她说说了。”
若谷又捻转了针头,这一动作让王韵倒吸一口凉气,待缓过劲来,她才虚弱道:“确实是我忽视她太多,女孩子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