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了如今这境况,王韵依旧不舍放弃手中的权利。
杨宝珠眼睛瞪的溜圆,她不可置信道:“你还要接管德国的合作项目?你是真活的不耐烦了……”
她呼哧呼哧喘粗气,连坐都坐不住了,就这么在客厅来回走动。
王韵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她淡定道:“我接管项目又不是事事亲力亲为,各个环节都有负责人,我只要统筹安排就好,你别太紧张。”
杨宝珠情绪波动很大,她再也抑制不住脾气,大声吼道:
“你能不能放下你那破工作为我考虑考虑,陶佳馨马上就要生个小的出来了,那要是个男孩,你觉得我还有立足之地吗?你再一走,我干脆跟着死了算了。”
王韵面色严肃道:“不会的,杨明胜虽然好色,但是重视血脉亲情,哪怕我不在了,他也不会不管你。”
杨宝珠冷笑道:“那又怎样,该表扬他吗?他能给的不过是衣食无忧,他会为我的未来考虑吗?你不在了,我没有任何筹码与他们抗衡,活的连狗都不如。”
王韵看向她的眼神十分无奈,她声音平静道:
“我还没死呢,你不用自己吓自己,德国的医疗水平不差,我应该能挺到你成年。”
杨宝珠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助,她声音哽咽道:“你别去德国了,你要是还在意我这个女儿,就跟我去宛陵找陈大夫。”
王韵并不知道陈若谷,她皱眉道:“什么陈大夫?我去找她有什么用?”
杨宝珠诧异道:“我们家里发生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吗?先前陶佳馨弟弟都快断气了,是陈大夫给他扎针硬是让他多活了七天,她的医术很厉害的,你去找她肯定还有救。”
王韵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她前段时间忙其他事情,对杨家别墅没有过多关注。
她性子最是洒脱,杨明胜不再是她老公,她只需关注与自身利益相关的东西即可,至于外界怎么揣测,她一点都不在意。
王韵选择去德国,而是综合考量后的结果,她并不怀疑杨宝珠话里的可信度,下意识想着后续工作要怎么安排。
杨宝珠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继续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陶佳馨就在宛陵养胎,她对陈大夫深信不疑,你与其去找不知根底的大夫,倒不如找她。”
王韵微微颔首,她轻声道:“那我先去找陈大夫,如果她那边不能治,我再出国,这事拖延几天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杨宝珠不满道:“你治病就该一心一意去治,陈大夫那要扎针吃药,你得全力配合,我建议你还是先放掉手上的工作,等身体情况稳定了,再想别的。”
王韵独立自主惯了,强势如杨明胜都拿捏不了她,更何况杨宝珠,她面色如常道:“这事我自己会安排好,你只管安心上学,别耽误功课。”
杨宝珠板着脸道:“那不行,我已经跟学校请长假了,你治病期间,我全程陪同,你休想糊弄我。”
王韵发现女儿越来越不好管了,她无奈道:“我去治病,你跟着有什么用,与其在那浪费时间,倒不如好好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
杨宝珠没好气道:“学习学习,你整天就知道让我学习,我成绩名列前茅,压根不用你操心什么,我跟陈大夫很熟,我去监督你在合适不过了。”
王韵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庞,只觉这丫头越发像她了,一样的执拗倔强,她身体虚弱,实在没有力气同她辩驳,妥协道:
“行吧,你愿意陪就陪着吧,关于我病情的事,不要跟任何说,尤其是你爸。”
杨宝珠翻了个白眼,傲娇道:“我又不傻,这事我谁都不会说,你就放心吧。”
母女俩将这事谈妥后,杨宝珠就在她妈这儿住下了,王韵则拖着病体去公司处理事情,她要离开一段时间,总得安排好手头一切。
怀夕第二天就将这事儿告诉了若谷,她与杨宝珠有来往若谷也知道,考虑到她们娘俩与陶佳馨的关系尴尬,若谷提前将陶佳馨喊来把脉,以确保两边碰不上面。
陶佳馨消息闭塞,对王韵的事并不知道,所以没有多想,只当若谷后面有其他病人要安排,不方便见她。
杨宝珠母女两天后到达济世堂,怀夕上学并不在家,杨宝珠见到若谷便自来熟道:“陈阿姨,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更漂亮了呢。”
若谷嘴角微微上扬,态度和善道:“我都老了,哪有你这花骨朵儿好看,怀夕今天有一场重要的考试,不然她就请假在家等你了。”
杨宝珠哪还有在家时的刁蛮任性,她一脸乖巧道:
“用不着怀夕请假,我主要是陪我妈来看病的,她就是个工作狂,忙起来连身体都顾不上,现在得了原发性肝癌晚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姑娘再怎么成熟懂事,也不过十来岁,说起妈妈病情,她还是会焦虑不安,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王韵安抚拍拍女儿肩膀,朝若谷客气道:“陈大夫,我的病要麻烦你了。”
王韵脸上化了妆,所以看不出来气色如何,若谷温和道:
“王总客气了,我干的就是治病救人的活计,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最近身体都有哪些症状。”
若谷面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