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景清了清嗓子,轻声哼唱起来。期初几个音不是很稳定,有点荒腔走板的意思 ,但三两句之后就像模像样的了。
月儿明,风儿轻,树叶儿遮窗棂啊。
蛐蛐儿,叫声声,宝宝他睡在梦中。
陈藩在一室暗光里噗嗤笑出来,声音像擦亮了一根火柴:“比《生日快乐》好听。”
贺春景心说这好歹是当年哄贺存一睡觉,天天练出来的,要再不比那自由发挥的强,他这教师资格证也就烧了算了。
但他还是啧了一声:“听不听,不听自己滚一边儿睡。”
陈藩立马老实了,捏着毛绒脖套往贺春景枕头边上拱了拱:“听。”
柔软的毛线合着温热吐息一并喷在贺春景耳边,他觉得痒,却又因此感到莫名的踏实。
这种踏实部分来源于深夜里身边爱人的陪伴,而另一部分,来源于他被一个人,长久地,明确地需求,所带来的羁绊。
他把脸偏过去些许,发痒的耳朵被压在棉质枕巾上,两人的呼吸彼此交融着。而后,他再一次哼唱起这首摇篮曲。
原本是个试探性的玩笑,可两人就这么一个唱,一个听,不多时,竟真的双双陷入深眠。
“程主任!”
“在呢。”程有业把手里猫条的最后一点存货统统挤出去,看爬架上硕大无朋的老橘猫把肉酱吸溜干净,“怎么了,爽儿?”
“昨天我夜班,接了个腊肠回汪星了,主人白天来接,你记得接待一下。”何爽顶着眼角边上三道红印子走进来,把程有业吓了一跳,“”
“眼睛怎么了?!”程有业忙问,“上药了吗,猫挠的?”
“清早送来个缅因,耳血肿,这猫身材太大了,没按住。”何爽用手指肚点了点发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