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越有一种莫名的窃喜。
他假装咳嗽了一下,问:“你以为我为了报复你,故意找个女人来演戏?我有你那么无聊?”
贺春景没说话,小小抽噎了一下,努力克制着抖动的幅度,让陈藩不要看出来。
“吴湘有个女儿,直到上大学前都在老家念书,所以你以前没见过她。”
陈藩紧盯着贺春景的每个微小动作,捕捉任何一点可疑的,让他能咂摸出愉悦趣味的表情变化。
“后来这姑娘考上了松大,搬来和母亲同住,又凭借自身出色的工作能力,在我的公司做上了总办秘书,她叫孟南。”
贺春景哽住了,面色苍白,神情尴尬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但也确确实实想起孟南没说自己是陈藩的“女”朋友。
“她会住在家里,只是因为我放了她探亲假,她回家陪妈妈住几天而已。”陈藩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脸,对贺春景横加指责,“话可不能乱说,现在不兴职场潜规则那一套了,怎么还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呢。”
紧接着,陈藩并没给他一丝喘息的空挡,毫不留情地继续攻破贺春景的谎言。
“反倒是你,家里真有过女人?”他逼视着贺春景,一只手撑在这人耳边的门板上,要他再不能回头躲避,“我打赌,你们家洗手间里找不到哪怕一包卫生巾,也找不到女士内裤。就现在,我可以跟你回家确认,我敢去,你敢让我进吗?”
贺春景方才还沉浸在哀愁里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所以你别再鬼扯什么老婆孩子,贺春景,你这人虽然不会编瞎话,但想出来的馊主意都烂得要死,专门往人心上扎!”陈藩咬牙切齿地说。
结合昨天二中门卫大爷的证词,陈藩恍然回想起去贺春景家里做客那天,自己经过洗手间门口时,无意朝里面望过一眼。
现在细细想来,那里面竟然没有任何属于女性的私密物品。
除却洗手台上的一只粉饼盒,其他的什么发绳发圈、脱毛仪、卫生巾、护理洗液、干发帽,甚至掉落在地的长头发,统统都没有。
就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住过一个女人。
贺春景脸上被拆穿的窘迫实在太过明显,陈藩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再去纠结求证这个拙劣的谎言了。
他想问贺春景到底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来到圣慈学校的,那个王娜又是什么人,他们究竟在筹划一个什么事情,最重要的是危险不危险。
但他张开嘴,又发现自己正站在贼窝里,隔墙有耳,这里并不是一个合适的谈话地点。
故而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把目前第二关心的问题抛出来:
“你以前的那些话,我们最后一次在出租屋分开时的那些话,也都是骗人的,就是为了赶我走,对吗?”
只见贺春景湿漉漉的睫毛又垂下去了,神情冷淡了几分:“什么话,我忘了。”
陈藩见他这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
我得打破他建立起来的这个狗屎屏障,陈藩想,一问就说什么“忘了”、“过去了”、“不记得了”,字字都在敷衍我。
忘了,谁允许的?!
越生气他脑子越乱,干脆又捏着下巴把人按在门板上,狠狠一口啃到对方嘴上去亲。
贺春景被他不着四六的行为逻辑一下干蒙了,嘴都被撬开了老半天,才想起要扑腾。
“忘了是吧,我帮你想!”陈藩一边亲,手上还一边没轻没重探进人家【名词】里去摸,“你说那个老畜生给你钱,你拿了钱就什么都肯干,说我比他温柔漂亮,比他年轻,我给你钱也能【动词】;说我要是生气,还可以把你拷在【名词】上往死里【动词】!”
贺春景听了一耳朵断章取义的污言秽语,惊呆了。
“怎么,哪句话不是你说的?”陈藩两根手指屈起来,在贺春景【名词】用力一拧,把人激得后背高高【动词】起,“我现在特别生气,你说该怎么办,贺老师说话还算话吗?”
“我那是,你停下,陈藩!”
贺春景两手死撑着陈藩肩膀,躲无可躲,向后把门撞得哐啷一响,在一片寂静的洗手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停下?我停着呢,这十几年动都没动过。我倒是想动,我动不了,一闭眼睛就是跟你那些破事,我还能去祸害谁?我早就停了,被你扔在哪我就停在哪了,你还想我怎么停下?”
陈藩原本是故意歪曲事实,想把贺春景逼出那副故作冷淡的壳子,逼他面对自己,可说着说着,他自己的情绪也跟着起来了。
他委屈得要命,他在怀里揣了好些年的控诉终于逮住正主了,一开了口子就刹不住闸。
“你跑了,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我呢?”
陈藩的手指上下翻飞,三下两下就解开了贺春景的【名词】,一只手探进去【动词】。
“这么多年,你这个爱给人希望,再往上浇冷水的毛病一点没改!想办法勾搭我,到床上又装不认得。提裤子跑了,还搬出狗屁的老婆孩子气我。把我气个半死,我想着不管了随你吧,你又他妈好死不死晃悠到我眼前来!把我逼得快发疯,你倒先我一步躺下犯病卖惨!碰瓷都没你这么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