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接得住这副担子?
杨谦心里一阵无语,王海能说出这番话他还有什么余地可选?不接也得接,这可以当成上峰给的硬性任务。
干不干得好以后再说,但你必须要先接下来,不然上峰的脸面往哪儿放?
可这鲶鱼好吃但不好当呀!
上峰看得起你才给你这个机会,露脸,也给机会出头攒资历。这么看是好事。
但当鲶鱼得罪人呀!而且稍有不慎还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要知道这里是捕房,捕快捕头没一个是善茬,真要惹毛了那是要动刀子的。群起攻之,到最后鲶鱼保不齐就被拎出来平息众怒了。
心里虽然不愿意,杨谦还是满脸的严肃的点头道:“属下全凭总捕头吩咐!”
“呵呵,伱小子!”
王海笑着摇了摇头,他问的是有没有信心,但杨谦回答的是全凭他吩咐。
这一问一答是有说法的。表示杨谦明白王海的意思,但心里没底,可并不会拒绝王海的安排。属于是指哪儿打哪儿的意思。
当刀子嘛,杨谦至少表面上是很称职的,他不需要自己的想法。
杨谦的这个态度王海还是满意的,不是莽,同时也有脑子,还表现得很是恭顺。
于是王海斟酌了一下言语,说:“三道城里的一些龌龊事你在经历了柳承坤的案子之后相信你应该心里有数了。
官衙这边看似一切都还在衙主的掌控当中,可实际上真正归心的人却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多。并且一些人藏得很深,甚至身居关键位置都不是不可能。
你在丙字班也才一月不到,你为了按我的要求改变丙字班的风气发起清理积案和悬案的重查,你也应该感觉到了之所以有那么多积案和悬案的原因,绝对不是真有那么多办不动、查不明白的案子,而是有些案子被故意扔在一边,冠了一个悬案或者积案的名头而已。
我晓得这件事不好做,得罪人,但总要有人做才行。
这件事上我和衙主都是你的后盾,所有事情你尽管壮着胆子去查,谁给你使绊出阴招你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扫平掣肘。
不过案子本身,你小子可得给我打起精神来才行,一定要尽可能的寻求破局。
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属下明白!”杨谦依旧用力的点了点头,他晓得王海现在说得漂亮,但后面却并不一定会句句兑现,最终还是要看案子挖到了什么才行。
不过王海既然提到了“柳承坤案”那自然就是摆明了要跟卫戍过不去,具体来说就是跟卫戍牙将宋齐勋过不去。
这一点杨谦心里算是有数了,也晓得后面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动手了。
查别的案子杨谦还心里顾虑颇多。但要查卫戍相关的悬案、积案那他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甚至巴不得这么干。
毕竟他现在手里可还拿着截胡了宋齐勋的血樱果。这件事他用脚后跟想也能想到必然不可能因为柳承坤的死就这么被揭过去,指不定宋齐勋还在什么地方四下窥看,天晓得会不会查到他身上来?
再加上,宋家实在是坏到骨子里了,这跟杨谦心里的底线相悖,他打心眼里就希望宋家早日完蛋。
至于说中间会不会牵扯到捕房里的某些同僚?
杨谦心里话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拿了别人的黑钱,死了也不冤。
从王海的公廨房里出来,杨谦手里依旧拿着案牍还有那口装着五丧兽雕的箱子。
五丧兽雕杨谦反正不会一直拿着,王海同样有顾虑。所以按照流程走,王海签印条子,然后杨谦拿着条子将这玩意儿特殊存放的方式锁在捕房的地下库房里,专人把守,以特殊手令才能调取和查看。
这是捕房里最严密的存放地了,比起班役房的小库房不知保险了多少倍。
一应手续办下来,亲眼看着五丧兽雕被送进地库,杨谦心里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包袱可算是甩掉了。
“杨捕头!”
刚从地库上来,杨谦正准备回自己班役那边把案子可以办结的消息带回去,却被边上一人叫住。
“哟,陈头儿?您有事?”杨谦认出对方,正是捕房里地牢的牢头,手里的人犯全是捕房这边羁押的,听总捕头王海的令,与官衙的大牢没关系。职级上跟杨谦一样。
“杨捕头,别这么客气,我虽长你几岁,但大家同僚,说话随意些就好了嘛。上次你不是说没砍过跳狗吗?
对,就是你上次擒下来的那两头,如今案子已经彻底结了,上面让把那两头跳狗处理掉,我这不记着你之前的话嘛,刚好要去你班役找你,这就碰上了,赶巧呀。”
杨谦闻言眼睛一亮。这是送经验来了!
“多谢陈头儿把这事儿还记着,嘿嘿,我们这就过去?”
“哈哈,杨捕头这是真好这一口啊?”
“嘿嘿,不怕陈头儿笑话,别人爱姐儿爱喝酒爱耍钱,我呢就喜欢砍虫子,那比玩姐儿还让人舒坦,还能练手艺。只不过埋汰了些。”
“别,杨捕头可别这么说,你这喜好可不埋汰,反而很衬你这身份。砍妖邪虫子当喜好,这说出去谁不竖根大拇指?
别的不说,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