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的运气很好,凤溪村闹瘟疫的时候,他回老家发丧去了。
事过之后,徐阿炳才发现漏掉了一个赵二,赶忙派了人手追去赵二的老家,而此时,赵二又回了凤溪村。
最关键的是,何子钦已经发现有人要杀自己灭口,偷偷留下一封遗书。
赵二刚刚给老娘发完丧,给何子钦发丧的时候也算是轻车熟路,偶然发现遗书,方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这些年来东躲西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能乞讨度日。
若非今日亲眼看见吴王斩杀当朝官员勋贵,他是万万不敢现身的。
朱允熥看到那封已经泛黄的遗书,心中突然莫名伤感。
他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阴差阳错之下,跨进历史的长河,为了活命,只能放手一搏。
赵二的出现就像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抓人!”
“是!”
孙虎答应一声,带人直奔大理寺。
阳光透过云层,斜射在大理寺的朱红门楼上,显得格外庄严而神秘。
然而,这座门楼前却迎来一群不速之客。
眼看锦衣卫杀至,大理寺的差役们急忙列队阻挡。
“这里是大理寺,岂容尔等擅闯!”
孙虎站定,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声音低沉而有力:“锦衣卫办事,奉命捉拿徐阿炳,闲杂人等速退!”
“奉何人之命?”
当班的差役不甘示弱,挺胸迎上。
毕竟这里是大理寺,同样是执法机构,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突然冲过来要抓人,抓的还是大理寺少卿,我们大理寺不要面子的吗!
孙虎拿出驾帖,沉声道:“这是吴王殿下签发的手令,看清楚了吗?”
对方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大理寺不归吴王管,想要抓人,拿圣旨来!”
孙虎脸色愈发阴沉,缓缓抬起手,身后众校尉纷纷上前,气氛剑拔弩张。
“我最后说一次,锦衣卫办案,速速让开!”
“不让如何?”
“传我命令,阻拦者,杀无赦!”
孙虎一声令下,身后的校尉纷纷拔出刀来。
绣春刀在午后的阳光下尤为刺眼,一时之间,大理寺的差役们纷纷扔掉手中棍棒,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一個月两贯钱,拼什么命啊!
锦衣卫如狼似虎,长驱直入,沿路的差人再也不敢阻拦,只得仓皇躲避。
穿过一道道曲折的走廊,来到大堂,迎面就是挂着大理寺少卿牌子的公房。
孙虎伸手一推,房门并没有锁,应声而开。
徐阿炳坐在书桌后,正埋首于一堆文案之中,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孙指挥使,你带这么多人来,什么意思?”
徐阿炳试图保持镇定,但是语气中的些许颤抖,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安。
孙虎面无表情地说道:“奉吴王殿下之命,专程来请徐少卿前往锦衣卫镇抚司一叙。”
“叙……叙什么?本官和吴王没有交情,没什么好叙的!”
“这便由不得你了,来人,锁起来!”
“是!”
两名校尉上前,不由分说,便套在徐阿炳脑袋上。
“凭什么?我乃大理寺少卿,你有何权利抓我?”
徐阿炳奋力挣扎,声音愈发激昂。
孙虎不为所动,冷声回应:“徐少卿,你涉嫌谋反,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若是清白,自然会放你回来。”
这番话像是晴天霹雳,砸在徐阿炳心头。
他慌忙反驳,试图辩解,但孙虎并没有打算理会他,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
所有人转头去看,大理寺卿胡闰身穿官袍,拦在孙虎面前。
徐阿炳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慌忙大喊:“胡寺卿,救我!”
胡闰看到徐阿炳被人锁着,更加恼火。
“孙指挥好大的威风,竟敢擅闯大理寺,还想抓走我大理寺的少卿!”
孙虎双手抱拳,说道:“胡寺卿有礼,孙某奉吴王殿下之命,前来抓拿嫌犯徐阿炳。”
“嫌犯?你倒说说看,他犯了什么王法?”
“案情机密,无关人等不得过问,还请胡寺卿见谅!”
胡闰冷笑连连,说道:“老夫这个大理寺卿,竟然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你们说奉了吴王的命令,难道吴王就能凌驾于朝廷法纪之上?没有圣旨,没有刑部文书,你凭什么抓人?”
孙虎沉声回应:“胡寺卿还真就不能过问,此案关系重大,不夸张地说,关乎大明江山社稷,还请胡寺卿行个方便。”
“你说是就是?证据呢?”
“调查期间,所有案件细节不便透露!”
“拿出你的证据来!在这里大放厥词,吓唬谁呢?”
胡闰身为大理寺卿,如今竟然听说,自己连案情都不得过问,顿时气得胡子都炸起来。
“胡寺卿,你我皆是朝廷命官,同为大明朝廷效力。我孙某人与徐少卿没有私怨,今天全都是公事公办,还请通融。”
胡闰气愤至极,高声斥责:“你们锦衣卫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