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柱目送索额图离去,随即便捏着袖中的两个荷包,转身回了正殿。
殿内,胤礽正在翻箱倒柜的寻东西,
何玉柱一进去便吓一大跳,再也顾不上什么荷包不荷包的,慌忙上前,
“爷您可是要寻什么东西,这种小事传奴才来便可,哪里还用您亲自动手?”
胤礽撇他一眼,手上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孤记得皇额娘先前留下了一双水白玉鸳鸯玉佩来着,是放哪里去了?”
“回爷的话,奴才记得是被陈姑姑收进东边的柜子中,”
何玉柱边说着边上前翻找,不过片刻便小心端出方木匣,
“找到了,爷您瞧,可是这一双?”
“不错,便是这一双。”胤礽咧嘴笑了笑,“带上,随孤走。”
“嗻。”
瞧着太子爷的这模样,不必问,他都知晓定会是去瓜尔佳都统府。
胤礽懒得理会他这些小心思,一心只有待会儿要如何同毓敏邀功,走路都是飘的。
毓敏这边照常在同教习嬷嬷学着规矩,昨日教的是走,今日便是坐,
“这如何‘坐’也是门学问,古话有站如松、坐如钟,并非虚言,但同样需要注意的,是在尊者面前,该如何‘坐’……”
教习嬷嬷简单讲了两句,便亲自示范给她看,末了让她教习,
教了约摸半个时辰,毓敏刚刚掌握了些许的要领,外面蝉衣便来禀报,说胤礽来了。
教习嬷嬷看向她的脸上满是打趣,“福晋快去吧,回来再教习也不迟,莫让太子爷等急了。”
毓敏面上一红,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说,
只好甩了甩帕子,“多谢嬷嬷。”
教习嬷嬷忙避开她的礼,“福晋去吧,老奴在这等您。”
她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在蝉衣的搀扶下去了花厅。
石文炳与瓜尔佳夫人十分识趣,只对胤礽见了礼,让人给她传了消息后,便纷纷带着下人退下,
是以毓敏过去时,看到的便是胤礽在空无一人的花厅内独自喝茶,
她脚步微顿,并未直接上前,
而是转头给蝉衣使了个眼神。
见蝉衣会意,悄声退下。
她才勾了勾唇角,轻抬起步子悄悄凑上前。
胤礽余光一瞟,茶碗挡住的唇角微不可察的上扬几分,
眼底是一片笑意,脸却绷的极紧,继续慢悠悠的喝着茶,一副什么都未发觉的模样,
等着脚步声渐近,才佯装漫不经心的放下茶杯,从椅子上站起身,
毓敏踮起脚,双手抬起做虎爪状想吓他的动作来不及收回,一下便摔进了他的怀里,
胤礽双手抱住她,眸中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嗓音却带着股子傲慢,
“怎的这般迫不及待,放心,内务府那边已经在抓紧了。”
毓敏怔了一下,眨巴眨巴双眼,
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后,耳朵尖微微有些泛红,
瞬间便从他怀中出来,转身便要跑,却被胤礽一把拉住,
“跑什么?”
毓敏红着脸转头狠狠瞪他一眼,
“你怎么又过来了?”
胤礽扯过她的身子,面上带笑的站定在她面前,
“什么叫孤又过来了?孤想见你,自然便过来了,”他挑了挑眉,
“怎么,孤的福晋不想看到孤吗?”
“真叫人伤心啊,福晋!孤一日不见你,便思念成疾,没想到孤的福晋却不想见到孤。”
“哎呀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毓敏摸了摸鼻尖,
“你这隔个三五日便来一次,叫旁人瞧见了,还不知在背后怎么编排呢。”
如今这个时代下,哪有未婚夫妻在成婚前日日相见的,
且他还是太子,传出去,也不怕被旁人笑话。
“那咋了?”胤礽扬了扬下巴,
“那起子小人自己家里过得不如意,只会嚼舌头,”
“谁敢编排孤,孤便砍了他!”
“噗嗤!”她忍不住笑出声。
胤礽立即缓和下冷峻的神色,瞥她,“笑什么?”
“没什么。”毓敏迈步上前,抬手想拍拍他的肩,
却发现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这么高了,
在“拇指姑娘”时期没能拍到的肩,如今依旧够不到,
颇有些遗憾的想收回手,胤礽却瞬间弯下腰,眼神示意。
她有些惊喜的挑了挑眉,轻轻拍一下他的肩,是和想象中一样的结实,
“咱们太子爷,如今真是愈发有威势了。”
胤礽咧嘴笑了笑,“你还说呢,索额图方才来向孤告你的状。”
“索额图告我的状?”
毓敏走到一侧座椅上坐下,
不以为意的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抿着,
“告什么状?”
她可不记得与索额图有什么纠葛,
除了当初和胤礽一起在众人面前作恶作剧,让他颜面尽失,
但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还是胤礽主导的,
告谁的状也不该告她的呀。
“还不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