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常海被拦住,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
索额图看他这副蠢样就心烦,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罢了,你退下吧,此事本官会私下透露给太子爷的。”
常海反应过来,喜不自胜的朗声应道:“是,多谢叔父,那您便先歇息,侄儿告退。”
索额图也是个实干派,说要跟胤礽提,次日下了早朝后便去了毓庆宫。
“叔公可是有何要事?”
胤礽对他的到来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思索半响,发现除了给老四埋坑的事外,
其余旁的小事,皆因要筹备他大婚,便都按下了,应当没了啊。
还是说……
“是老四那边有了什么动静?”
“并非如此。”索额图摇了摇头,“奴才是想说一私事。”
“不过还请太子爷,饶恕奴才鲁莽之罪。”
“你我乃是至亲,叔公何必如此客气,”胤礽朗声一笑,“是何私事,叔公但说无妨。”
“回太子爷,是婉如……”
索额图拱了拱手,垂头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说出。
胤礽听到一半,不禁眯了眯眼,抬手打断他的话,
“那叔公您的意思是?”
索额图敏锐的发觉气氛有些不大对,于是话锋一转,
“奴才听闻这位未来的福晋,实际乃是乾清宫奉茶宫女出身,得了万岁爷的看重,才被记在石文炳膝下,”
“如此出身实在不堪为您的福晋,如今行事又如此张狂,”
“由此,奴才斗胆猜测,万岁爷是否对您有所不满,才会借此来敲打并逐渐瓦解降低太子党的威胁?”
胤礽盯着他看了半响,忽得轻笑出声,
“孤还以为这些年过去,叔公已经长了记性,与孤有了默契,没承想,这些年竟是白费功夫。”
索额图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随后立即撩开下袍,跪倒在地,
“奴才惶恐。”
“惶恐?”胤礽迈步走到他身前,盯着他发间的白发,嗤笑道:
“不见得吧?孤看索大人可是自视甚高。”
“奴才不敢……”索额图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高声打断,
“瓜尔佳氏乃是皇阿玛亲赐给孤的嫡妻,将来太子妃、未来的大清国母,你拿赫舍里氏一个格格的颜面,同她比?”
胤礽神情彻底冷下来,“她算什么东西,她也配?还是孤什么时候给了你们错觉,让你们觉得赫舍里家能同孤的福晋相比?”
“况且若是孤没有记错的话,福晋早早就放出话去,平日里要学规矩,没有空外出参加宴会,”
“合着你们这些人,都把孤福晋的话当做耳旁风啊,啊?”
他一声暴呵将索额图吓的身子一抖,
“孤可直接告诉你,瓜尔佳氏是孤唯一认定的正妻,”
“别以为孤不知晓你们的小心思,孤也奉劝你们一句,”
“若还想要这份儿从龙之功,延续赫舍里家家的荣光,便趁早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见索额图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他直接一个冷眼瞥过去,
“别再同孤提皇额娘,若是皇额娘在天有灵,见到你们如此不堪大用,只知道弄权谋利,恐怕会更加寒心!”
“若再有下次,孤发现叔公无法约束族人,便不会像今日般轻轻揭过了。”
“孤言尽于此,叔公好好想想吧!”
索额图面色低沉的抬头,看了眼胤礽的背影,
随着年岁渐长,同时在朝堂上声望愈发威重,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披头盖脸的骂过了,
就连万岁爷也从未如此骂过他,
说实在的,他的老脸有些挂不住,
但眼前这位,不仅是他的侄外孙,更是他的主子,赫舍里家的希望,是天命所归的太子爷!
他的话,他只能听从,
索额图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浑浊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清明,
“太子爷所言,奴才谨记于心,回去必定反省自身,约束族人。”
胤礽看也未看他一眼,像是没听到般,转身拿水壶浇着窗边的矮子松盆栽。
索额图见状,十分识趣的拱手告退,
但出了毓庆宫的宫门后,却拉住了送他出来的何玉柱。
“索大人,您这是?”何玉柱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索额图不动声色的往他手中塞了个荷包,“何公公素日伺候太子爷辛苦了。”
“哪里哪里,都是奴才分内之事,哪里敢当索大人一声‘辛苦’。”
何玉柱暗自掂量了一下荷包的厚度,笑的见牙不见眼,
“相比起奴才来,索大人为国为民,尽心竭力,才是真正的辛劳。”
“不敢、不敢。”索额图拱了拱手,
又互相吹捧了几句,才将话头牵到胤礽的婚事上,
“福晋千尊玉贵,本官与夫人还未能有幸见过,”
“也不知这位未来的太子福晋,乃是何样的人?”
“何公公若是知晓,不如跟本官透露一二,本官也好准备贺仪啊哈哈哈。”
他大笑着,又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