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乾清宫,她只需随着那些宫女,对康熙磕头或福身,
不用出去,也不用对旁人行礼,
至于瞧见胤礽?
那就更不用行礼了,
自然也没人指摘她弯腰的姿势、手摆放的上下位置有何不对,
但现在不一样了,按照教习嬷嬷的话来说,
如今中宫空悬,她作为太子嫡妻,假进宫后便是后宫第一人,
再不好好学,难不成日后在各祭祀大典上,要让那些后宫嫔妃、宗室命妇抬头便是她七扭八斜的身姿吗?
一想起那副场景,毓敏便不自觉抖了抖,
随即将身子又挺直了几分,面上也是十分严肃认真。
教习嬷嬷见状不由微微颔首,
“很好,福晋练习这几日,如今已能看出几分仪态来了,不过摆臂弧度还要小些……”
这边练的如火如荼,
另一边刚被毓敏拒了帖子被退回赫舍里家,却是宛若炸了锅,
“额娘,这可如何是好,我海口都夸下去了,说太子福晋必定会来,这如今请帖被退回,我岂不是颜面尽失?”
三格格赫舍里婉如负气丢下退回的帖子,坐到一侧的座椅处,扬起手帕便开始哭。
赫舍里夫人心疼的抬手上前一步,又顿住皱眉叹了口气,
“你说说你,额娘早就同你说过了,还未确定好的事莫要透出风去,这下好了,唉!”
“额娘?!”赫舍里婉如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她,
“我派人送请帖时您还说若福晋来了,府里面上也有光,正好可以让那些外人看看太子爷同咱们府的情分深厚,”
“如今您倒好,把错全怪女儿一人头上了。”
说完轻哼一声,起身哭着跑了。
“哎/(二声)”赫舍里夫人伸手欲拦,却发现她已一溜烟儿跑出房门了,
正巧碰上赫舍里常海下值回府,
常海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路哭着跑回了后院,不由皱了皱眉,大步迈入正院,
“夫人,婉如这是怎么了?谁敢给爷的宝贝女儿气受?”
赫舍里夫人连忙正了正神色,勾起笑容起身相迎,“老爷回来了。”
“不过是些许的小事,值不当什么的。”
常海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随意接过旁边丫鬟递上的手帕擦了擦手,
“什么小事,让爷的闺女受气就是大事。”
依如今赫舍里家的威势,还能让他家的格格哭成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会小?
“究竟发生了什么?”
赫舍里夫人见瞒不住他,再加上也想出口气,便干脆将此事添油加醋的道出,
说完见常海一副深思的模样,又补了句,
“老爷您也看到了,这实在并非是婉如的错啊!”
“要妾身说,这太子福晋也太张狂了些,这还未嫁入东宫呢,便如此不给亲戚们面子,日后嫁进去还得了,”
“难保不会在太子爷跟前吹枕头风,若仅是诋毁妾身和婉如还是小事,但若让太子爷与赫舍里家离了心,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再加上自从阿玛去后,三叔登上家主之位,执掌大权,明明该与咱们更亲近的太子爷如今只知东府,否则也不至于老爷您操劳这么多年,至今还只是个佐……”
“混账!”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常海厉声打断,“三叔能力有目共睹,当年阿玛去世,唯独只有三叔够资格接手家主之位,”
“如今宫里宫外,咱们几个府中上下,哪一处不是三叔一人撑着,你个无知妇人还敢大放厥词?”
赫舍里夫人被他戳上前的手指吓了一跳,连忙住口求饶,
“是是是,是妾身失言。”
“哼!”
常海冷哼一声,甩袖便走,
但一路上脑子还在不停想着她说过的话,
虽说最后那句确实是大放厥词,但前面说的确实有几分在理,
赫舍里家能有如今的地位,与太子有很大一部分关系,
若是日后太子真因这个福晋与赫舍里家离了心,那……
想到那时的场景,常海猛地揪掉了自己一根胡子,
不行,他得去跟三叔好好说说。
常海脚下步子转了弯,直奔索额图府上。
结果从晚膳时分一直等到华灯初上,都没等到索额图回来,
桌上的茶水换了五遍,他也快坐不住了,
“既然三叔事忙,那爷改日再来。”
常海面色有些不好看的起身对着管家拱了拱手,转身抬步便走。
谁知刚出府门便见索额图的马车从巷子尽头缓缓驶来,
他忙正了正神色,勾笑上前,“侄儿给三叔请安。”
索额图撩开帘子就见他这张小心赔笑的脸,“是常海啊,漏夜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侄儿不过是想起这几日未来给三叔请安,前来请罪罢了。”常海摆手示意旁边的奴才退下,亲自上前搀扶索额图下马车。
索额图撇他一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去书房。”
“说吧,究竟有何事?”
索额图懒得跟这个侄子绕圈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