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良娣觉得还不够,那股痒意,好像是从骨子里出来的,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尖锐的指甲,一下比一下抓得还要狠,宫女一把抓住她的手。
“主子,不可再挠了,回头得留下疤痕不可”
“你放手!”
手腕已经红痕一片,庄良娣被这股子痒意给折磨得快要死去活来,此刻也跟失了心智一般,一把推开宫女的手,撸起袖子就开始疯狂抓挠。
在尖锐的指甲下,她细腻脆弱的皮肤很快被抓破,血丝蜿蜒而下。
剧烈的动作很快引起了一旁楚才人的注意,她有些不耐烦地扭头想看看庄良娣在做什么,居然这么大动静,结果下一秒,她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儿。
“啊————————”
尖叫划破了整个宴会的热闹场景,场中的舞姬被吓了一个踉跄,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随之看过来。
众人这才看到,楚才人手颤抖地指着庄良娣,说不出话来。
“主子,主子,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快别挠了。”宫女被吓破了胆子,见对方压根儿像听不见一般,只得伸手去拉。
但显然对于此刻的庄良娣一丝作用也无,她发了疯地推开了宫女,下一秒继续旁若无人的疯狂抓挠,同时脸上还露出快慰的表情。这样的场景诡异到了极点。
庄良娣就像陷入了什么魔障一般,越挠越用力,越挠越快,手腕上的皮肤被抓得不成样子,她眼圈儿发红,看得人心惊肉跳。
上首的秦司珩还有太后等人终于留意到了这件事,许太后嘴唇紧抿,脸上带着些不悦。
“放肆!如此行事没有规矩,还不快来人,把她带下去!”秦司珩面沉如水,冷声呵斥下了命令。
那些人才终于敢行动起来。
不管如何说,庄良娣是皇上的妃嫔,他不开口,谁敢主动动手呢?
皇后面色也不好看,忙起身行礼请罪,“这件事儿都怪臣妾管教不善,回头定然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哼,皇后一边儿要照顾病弱的二皇子,一边儿要管理后宫的事务,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今日只是哀家的生辰,来日若是使节来朝进贡和觐见,皇后还是这般管不好后宫,那才会丢了皇室的脸面。”
许太后抓住机会,狠狠地打击了一番闵皇后,闵皇后也不能分辨一二,今日是许太后的生辰,出了这事儿,她难辞其咎。
“好了,母后别生气,这事儿必然会查清楚,好早日给你个交代。”
皇上想息事宁人,但许太后却不肯,“皇上,皇后做事儿不周全,现在又要照顾二皇子,依哀家的意思,还是要多找个人帮衬着才是。”
秦司珩眼神暗了暗,“那母后的意思是,何人来帮衬着好呢。”
“依哀家看啊,这许婉仪就不错。为人稳重,如今还怀有身孕,再是合适不过了。”
“既然母后觉得好,那就让她试试吧”
见两下,这事儿就定下了,闵皇后再是不情愿,也只能认栽,这事儿到底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失误。
她眼神有些锐利地投向远处已经被控制住了的庄良娣。
到底是谁害了她?
然后选择了今天这个日子呢。
她想不通,但旋即就吩咐人下去查,无论如何,她要得到一个答案。
因为有了这件事儿,之后的节目所有人都显得心事重重。
能当命妇的人,要么是一路陪着夫君辛苦走来的,要么就是世家的小姐,选择了联姻。
但无论是何种,今日能坐在这里的,都不简单。
宫内一件很小的事儿,都能让她们嗅出些不一样的味儿来。
之前还热闹非凡的宴会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只有舞台中央的舞姬还有乐姬还是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但四周的观众,却没了心思。
虞凉月先一步借口累了便离开了,她沉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散着步,朝着鸣鸾殿的方向走去。
走到拐角处,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青柳立刻察觉到,几步挡在虞凉月身前,做出了防御的架势。
这一变故让虞凉月有些心惊,戒备地看着眼前的人影,缓缓从阴影出走出。
这才看清楚。
“你怎么在这里。”她冷声开口,语气里满是不悦。
“你该庆幸今日是我。”眼前人斜斜地依靠着大树,目光清冷的看过来,待目光落到虞凉月身上时,眼神柔和了一瞬。
“为何。”她脸色依然冷冷的回道。
今日的变故太多,加之受到了惊吓,虞凉月心情实在好不起来,对上邑砚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真是狠心,我帮了你一个大忙,你不谢我也就罢了,还这般冷淡。”邑砚说着,手中不知道从何处变出了一个荷包,握在手里晃了晃。
荷包是青绿色的,嫩嫩的绿色像刚抽出的柳条,上面绣了一些芍药。
看上去平平无奇,绣功也只能算得上尚可,但青柳却变了脸色。
“主子,是奴婢的疏忽。你责罚我吧。”
虞凉月看了一眼荷包,阖眸道:“下不为例。”
青柳有些恹恹地站起身,邑砚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