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月房中,芝云心中忐忑不安。
因为意琴与灵欣的参与,她没有办法再拿掉宋惜月肚子里的血肉。
而没有她们俩的话,芝云一个人又无法顺利保住宋惜月的性命。
所以此时此刻,她心里很是着急。
若是宋惜月醒来,发现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却没有顺利落胎的话,该有多痛苦?
芝云不敢想。
“活蛊已经控制住,只要度过这几天最危险的时候,宋淑人这一胎就能保下了。”
意琴一边取下金针,一边松了口气:“芝云姑娘,这几日就让我与灵欣轮流守着宋淑人吧,我们比你更擅妇科。”
听了这话,芝云垂着眼眸,低声道:“我不放心我家主子,我与你们一起守着。”
待宋惜月醒来,也好稳住她的心态,免得再出乱子。
“那也行,”意琴道:“那就麻烦芝云姑娘去煎药吧。”
她话音才落,一旁的灵欣便将药方递到了芝云跟前。
芝云点头,道:“好,我让青玉她们进来为夫人收拾。”
说着,她已经走到了房门口,正要伸手去开门,就有人从外面推门而入。
芝云见到来人,顿时愣了愣:“校尉?”
“嗯,”顾浔渊面色冷冷淡淡,应了一声后,抬眸看向内间的意琴与灵欣二人:“夫人如何了?”
“活蛊十分狡猾,将自己与夫人腹中孩子的性命纠缠在一起,若是将活蛊取出,只怕孩子也保不住。”
意琴说着,叹了口气,低着头道:“为了保住夫人腹中的孩子,我与灵欣一同以金针控制了活蛊,夫人只要平安度过这几天,活蛊便能陷入沉睡,夫人也能撑到生产那日。”
“届时,活蛊会与孩子一同出世,到时候便可以将之杀灭!”
听了这话,顾浔渊“哦”了一声,随后道:“那就有劳二位了,千万要为夫人保住这一胎,听到了吗?”
闻言,意琴与灵欣有些疑惑,顾浔渊说起这个孩子的时候,怎么有些咬牙切齿?
“怎么,二位觉得为难?”见她们俩都没反应,顾浔渊抬高了音量。
灵欣见他不悦,立刻道:“校尉,夫人失血过多,身体情况不好,虽然我们二人有金针术,但却不一定能压制得了活蛊,所以这几天很是关键,我们不敢打包票。”
闻言,顾浔渊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挡在他身边的芝云,道:“这是本校尉在南境偶然所得的金蚕蛊粪便,可以让大部分的蛊虫都失去攻击力。”
听了这话,芝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浔渊能有什么好心思?
一时间,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怎么,你还怕本校尉害夫人不成?”顾浔渊的声音微微拔高。
芝云赶紧认错:“校尉息怒,奴婢正要去为夫人煎药,这金蚕蛊粪便,还请交给两位大人吧!”
听了这话,顾浔渊不由得冷笑。
宋惜月只怕早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孽障是周冕的种了,所以她身边的人自然也是知道。
成婚至今,他每一次倒霉都有周冕的身影在上蹿下跳,原本他只以为是周冕小人,故意看他出丑,所以没有在意过。
如今一看,他们俩的奸情简直太明显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可能让这些人好过!
待宋惜月生下周冕的孽种,他就去敲听天鼓告御状,将事情闹得天下人皆知。
届时那孽种便是最有力的证据,他必可让这对奸夫淫妇,还有宋家都不得好死!
至于皇上会不会怪罪,顾浔渊想,只要他能把宋家另一半兵权弄到手,皇上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想到这里,顾浔渊直接将金蚕蛊粪便丢进了芝云怀里:“若是夫人腹中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本校尉要你们的命!”
说完,他扭头就走。
从头到尾,他甚至连床上的宋惜月都没看上一眼。
仿佛来这一趟,只是为了走个过场。
芝云拿着手里的盒子,打开闻了闻,发现居然真的是金蚕蛊粪便的时候,更是大为不解。
顾浔渊到底要干什么?
*
一晃就是一天一夜过去,宋惜月醒来的时候,恍惚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被囚禁的那几年。
身下剧痛传来,四肢沉甸甸地垂着,她抬不动手指,费劲地去看自己的四肢是否还健全。
这一眼,便看到守在她边上的意琴与灵欣。
“夫人,您醒了!”意琴松了口气,面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您现在能醒来,腹中的孩子也不会有大碍了!”
闻言,宋惜月耳边好似恍惚了一下:“腹中的……孩子?”
她失了太多血,此时此刻,脑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对呀,您与校尉的孩子,已经两个半月了。”
意琴柔声道:“好在尹老及时赶到,也幸好此前是尹老为您安胎的,您这一胎十分安稳,已经没事了。”
说着,意琴为她掖了掖被角,继续道:“只不过您失血过多,这几日一定要好好养着,不可以再劳累伤神了。”
听了这话,宋惜月没有太多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