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做各种各样的职业,大概要很多读书人才能教导这里的孩子们吧。”
这个时代,贱籍就是贱籍。
父亲是贱籍的话,孩子一出世就是贱籍的,这个人在说什么?哈哈哈,这个年轻人,在说什么,在说什么……寇于烈的手掌死死攥紧了筷子,他垂下头,想到当初来到这水域。
男子在船只外面烤鱼,孩子在船上跑来跑去。
女儿和妻子就在船只里面卖身……
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贵族家的儿子十四年前来这里‘玩’过,然后他玩的女子怀孕,生下了女儿,十四年后,这个贵族又来了,仍旧夜宿于此,点了那个十三岁的孩子。
那女子最后发狂自尽了。
寇于烈,他对得住他名字里的烈,那时候隐姓埋名的他就提起一双拳头,用白色的布料蘸水裹起来,一拳头一拳头把那个贵族世家子殴打至死,可是他回去的时候,那男人也哀嚎着跳了河。
这心病此刻钻心一般搅动着这位老龙王的内心。
寇于烈,老迈豪雄,却在此刻感觉到心口一种剧烈的难受。
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承诺是不是只是个虚无的梦想。
但是,但是此刻他却忽然有放声大哭的感觉。
竟然有一种,这样虚无缥缈,轻飘飘的却又美丽的梦啊,哪怕是为了这样的梦去赴死,他也愿意的感觉。
却见那边的壮士已捧着一托盘进来了,寇于烈不解,李观一却微笑伸出手,让寇于烈自己去拿,老者也不在意,他是江湖豪雄,做惯了这般行为,伸出手一摸胡子上的酒水。
随意一拉。
却见寒光凛冽,那托盘之上,竟放着一身甲胄。
旁边两人,则各自托一兜鍪。
一寒光凌冽的宝刀。
李观一道:“老将军,不试试看吗?”
寇于烈怔住。
虽然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押注的打算,但是此刻却没有想到,李观一如此直接,入了江湖许久,哪怕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在江湖之中,快意恩仇,但是看到三名军中校尉捧着甲胄出现,却还是恍惚了下。
他手指轻轻触碰甲胄,冰冷的寒意顺着手指回来,他闭着眼睛,仿佛还可以听到年轻时候驰骋疆场的呼啸,生死,这些年来,每每半夜惊醒,都要握住刀才能慢慢沉浸下来。
那少年将军只是屈指叩击配剑,发出清脆声音,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麒麟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少年郎的声音清越,他似乎精通音律,哪怕是以手指敲击,却同样情真意切,寇于烈这样的大寇,低声呢喃:“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可怜,白发生!”
这两句话,就像是看到了年少的自己,斩出一剑。
哪怕是寇于烈,也不由鼻子反酸,仰天长叹,世事艰难,他抓起了甲胄。
李观一道:“左右!”
“为将军披甲!”
“诺!”
那长发杂乱的老者伸出手臂,换上了一身布衣内衬,先是内甲,然后是重铠甲,一层层披上了,发杂乱,重又束好,一把长刀递在他身前。
寇于烈抚摸着兵器,他提起刀,看着眼前的少年人。
少年将军站在背光的地方,微笑着伸出手:“那么,寇将军,欢迎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是追逐同一个梦境的战友。”
于是麒麟将那浩大的梦分给了自己的从属。
寇于烈只往前半步,他垂首,半跪于地,轻声道:
“见过……将军。”
七十二连环寨的船只,本来是要顺势抵达东渡城的,但是却被元执否决了,这位年轻的谋主选择了更为沉稳且激进的战略——
乃是在陈国原本的渡口,大张旗鼓买了许多的老船。
五六十艘船,都极为破败。
陈国的斥候精锐窥见此景,乃回禀于陈国此刻的江南主帅,连续探索,发现是麒麟军甚至于在卖掉战马,准备这些船只,得到了结论极为直接。
“李观一所率的麒麟军,擅长于度山川而去,其中的骨干,可是来自于北国的宇文家军队,哼,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虽然趁势上下,倒是占据了许多的渡口。”
“但是根底还是太薄了,缺少水军,缺少船只。”
复又一日,元执要求宇文天显在诸渡口换防的时候,聚集于东渡城外,乃是旌旗遍野,肃杀无比,声势极为浩大,陈国将军第一次发现的时候,瞬间反应过来。
他们以为这帮子凶悍的麒麟军又要如同之前那样进行速战。
于是也点齐兵马,严阵以待。
谁知道麒麟军只是换防,宇文天显木然说一声解散。
斥候探听之后,陈国的将军几乎都气得红了眼睛。
元执又请南宫无梦率领加入麒麟军的那一些阴阳轮转宗弟子前去传播谣言,去陈国区域说李观一已经和应国联手了,你看,就连不动明王尊大将军都在他的阵营里面】
又在应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