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天呐!
被窝里的殷酥酥羞到抱紧丝绸被,开始用力啃被子,像只蚕宝宝似的来回打滚。
费大公子何其明察秋毫,察觉听筒对面的沉默,他几l乎是瞬间便洞悉沉默背后的深意。
费疑舟细微地牵了牵唇角,温和一笑,非常绅士而又温文尔雅地问:“想起来了?”
“……”确实想起来了,好想自挂东南枝。
殷酥酥脸烫得快要失去知觉,窘到爆炸,再不敢跟他多说一句,语速飞快撂下一句“好的谢谢您叫我起床我起来了”之后便果断挂断电话,哒!
嘟嘟嘟。盲音从耳畔传来。
费疑舟无声失笑,随手把手机放回办公桌,抬起眼帘一看,满屋子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已经商讨
完毕,正毕恭毕敬,等顶头BOSS发话。
费疑舟高大的身躯懒洋洋往椅背一靠,环视一圈,儒雅又温和地笑道:“讨论完了就发言吧。谁先说?”
众人:?
一屋子高层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皆是满头的雾水——这是什么情况。
费总刚才那通电话是跟谁打的,都聊了些啥?怎么电话打完,前一秒还冷若冰霜的大老板,这一秒忽然就变得和风细雨心情很不错?
所有人都很困惑。
这种困惑一直持续到了会议结束。
散会之后,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追上总助何建勤,纳闷儿地压低声打听:“欸,何生,咱费总今儿遇上什么好事了呀,这么开心。”
“这还用猜吗。”何建勤眼也不抬地说。
对方不解,惑然等他下文。
何生便看向他,很随和地笑了下,说:“能让咱们大老板这么高兴的,当然只有咱们的老板娘。”
*
殷酥酥是个爱岗敬业的好艺人,纵是再疲惫不堪,纵是再眼下青黑两股战战,纵是再像《聊斋志异》里被妖精的美色迷惑,精气被活生生吸干的穷书生,上午十点整时,她依然准点儿到达了综艺节目的录制现场。
梁静要和节目组做沟通,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接到殷酥酥的电话后,她出来接人,看到殷酥酥的第一眼,她便惊愕地瞠目,继而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地劝告:“别仗着现在自己年纪轻就不爱惜身体,好歹还是节制一点,你这状态,简直跟商纣王在酒池肉林里没日没夜纵|欲了一个月一样。”
听见“酒池肉林”四个字,殷酥酥不由自主又想起昨晚的红酒事件,霎时脸微热,干咳一声,随便敷衍了梁静几l句便进了摄影棚。
人红起来,遇着的人便都是好人,做任何事自然也都顺顺利利。
综艺外景在水上乐园,整个节目录下来,殷酥酥又是在水里和其他同行玩游戏,又是在水里和大家打水仗,玩儿得可谓不亦乐乎。
同行们如今知道了殷酥酥的背景和身份,对她的态度也完全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过去连正眼都不看她的大腕儿,在录制现场朝着殷酥酥大献殷勤,又是主动搭讪聊天,又是主动索要微信,玩游戏时也明里暗里放水,确保殷酥酥的胜利率。
一天结束,殷酥酥收获了所有嘉宾的微信联系方式,成了这期综艺里当之无愧的团宠人物。
殷酥酥当然也知道同行们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但她也不太在意,开开心心上工,快快乐乐下班。
然而,乐极易生悲貌似是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殷酥酥小姐借着录综艺在水上乐园疯玩一整天的结果,就是她当晚回到费宅便发起了烧。拿耳温枪一测,温度直达38.8,妥妥的高烧。
“听肺部没有什么杂音。应该只是受了凉,问题不大。”
主卧内,退烧药还没起作用,殷酥酥躺在床上,像只被霜打过的小茄子。身着白大褂的
家庭医生孙思奇收起了听诊器,转头看向病床旁身着深蓝色西服的高大男人,道:“先吃三天药吧。”
费疑舟微颔首,道:“辛苦你了,孙医生。”
“费总言重了。”
孙思奇配好了药,交代完服用方法后便与助理医师一道离去,卧室内只剩下费疑舟和殷酥酥两个人。
床边放着一盆热水,费疑舟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弯腰坐下来,拿湿热毛巾替她擦拭烧红的脸颊与同样滚烫的额头,动作轻柔至极。
殷酥酥脑袋重得像灌了铅,一双眼眸氤氲着湿气,可怜巴巴地望他,软声撒娇:“老公,我好难受哦。”
费疑舟心里本就压着一团火,听见这话,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蹙眉道:“那个节目组怎么想的,让你一整天泡在水里。”
“不是节目组的问题……”殷酥酥心虚地缩缩脖子,小声道,“是我自己比较贪玩,觉得水里好玩就不想起来,梁姐提醒了我几l次,我也没当回事,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谁知道会感冒。”
费疑舟闻声,着实好气又好笑,问:“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这么大个大姑娘了,还喜欢玩水?”
殷酥酥哼哼唧唧地反驳,“你当然不懂。我们兰夏缺水,我们那儿的小孩子都很稀罕水的,我小时候又没去过水上乐园,难得去一次,我当然要玩开心。”
费疑舟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