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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费家大公子品了一整夜的酒,殷酥酥着实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累个半死,恨不得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晚上。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实是她次日上午十点就要以特邀飞行嘉宾的身份录制一档明星真人秀,早上八点半,她手机闹铃便准时响起——叮叮叮,叮叮叮。
闹铃声声响不停,格外的扰人清梦,成功将还处于昏睡状态的殷酥酥给唤醒过来。
被窝里的小小一团不情愿地拱了拱,又拱了拱,紧接着,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便从里头伸了出来,在枕头旁边摸来摸去,抓住手机,一把缩回。
闹铃被关闭,整个世界终于重归清净。
嗯,美好。
殷酥酥心满意足地弯了弯唇,重新闭上眼,准备继续睡她的大头觉,完全把这天满满当当的工作行程忘到了九霄云外。
可就在她再次见到周公老先生的前一秒,一阵手机铃声又突兀响起,紧贴着她的耳朵边。
“……”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怎么会有铃声?谁这么欠扁关了她的静音!
啊啊啊!
困到变形的殷酥酥几l欲抓狂,用力皱起一双细眉,迟疑三秒,终究还是克制住暴走杀人的冲动,眼也不睁地滑开了接听键,凶巴巴地吼了声:“喂!”
一个字,简洁明了,震耳欲聋,充分暴露出了某位一线女星饱含怒意的起床气。
听筒对面的人在听见这声“喂”后,静默了约莫三秒钟,而后便淡淡地开口,提醒道:“你上午十点要录节目,该起床了。”
这道嗓音清凌凌的,绅士平静,和弦般悦耳,瞬间令处于暴走状态下的殷酥酥怔了下。须臾呆滞后,殷小姐内心愤怒的火苗被浇了一桶油,熊熊燃烧起来,霎时变成了燎原大火,小宇宙彻底爆发。
殷酥酥羞窘又懊恼地大声吼回去:“昨天晚上做出了那么丧尽天良厚颜无耻的事,你居然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费疑舟,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不是变态也不是禽兽,你分明就是超级大淫|魔!”
彼时。
城市另一端,京城CBD费氏集团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区。
费氏话事人端坐在黑色办公桌背后,西装笔挺清冷如画,正在开高层会议。趁着一众高管开小组会商讨的空档,他看了眼腕上的百达翡丽,想起她昨晚说自己上午十点有工作,怕她累得赖床不起,着实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拨出这通电话,喊自家爱妻起床。
老实说,被捧在掌心的宝贝老婆忽然凶这一通,大公子是真有点委屈的。
费疑舟举着手机安静片刻,不动声色地抬眸,目光冷然不怒自威,往会议厅内扫视一遭。
底下人仍在认真讨论着方案内容,个个不苟言笑神情严肃。
嗯,不像是会偷听他讲电话的样子。
思索着,费疑舟在办公椅上微侧过身,避开一众高层,边把玩一只黑色钢笔边懒漫地续
道:“可是,昨晚有人哭着喊着说她今天有工作,求我这个淫|魔八点三十五分准时叫她起床。”
听筒对面的殷酥酥:“。”
殷酥酥微囧,想起这一茬来,但她思索半秒,觉得就这么承认了好像很没面子,于是选择了装傻充愣,冷哼了声:“胡说,我求过你这个?不可能,我又不是没闹钟。”
费疑舟说:“你当时说你太累,可能听不见闹钟响,让我喊你。”
殷酥酥:“哦。不记得了。”
费疑舟平静地说:“我今天一整天都要在公司忙事情,早上七点出门的时候看你睡得太沉,想让你起来又不忍心,就没叫你。怕你傻乎乎睡过头耽误工作,所以才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殷酥酥闻言,心里暖暖一甜,嘴角分明已经不由自主弯起浅弧,说出的话却还是奶凶奶凶,打定了主意要呛他:“反正我不记得我让你喊我了。”
费疑舟微挑眉峰,继而不咸不淡地轻嗤了声,懒洋洋道:“是么,可殷小姐昨晚还求了费某很多事。要不要我帮你详细回忆一下?”
“……”
听见金主老公的这席话,殷酥酥又是一愣,脑海中驱赶着马车的记忆小人开始马不停蹄狂奔,将昨晚的一幕幕放电影似的播放了出来——
空了好几l个的红酒瓶,满浴室的暗红色酒液,蒸腾的热气,淅沥的水声。
回忆仅持续了几l秒钟,被窝里的殷酥酥整颗脑袋便红了个底朝天,跟只番茄似的。她下意识拉高棉被遮住自己的脑袋,羞赧哀嚎一声,恨不得原地发射,离开这个地球。
昨晚,这个可恶的男人以品酒为名,打着高雅的旗号,把费家四公子费闻梵赠与的名贵红酒全部倒在了她的身上。
整个空间酒气浓烈,热雾弥漫。
他在令人窒息的葡萄酒香味中慢条斯理吻着她,捻着她,吃着她,像在进行一场庄重又极富趣味性的游戏,一直到她浑身软得完全脱力,哭得眼睛红肿,求得嗓子都沙哑,才大发慈悲,将满身酒液的她重新抱回浴池,在热水冲刷下又深又重地狠狠要了她……
殷酥酥要疯了。
她昨晚意乱情迷鬼迷心窍脑子犯抽,好像真的求了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