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没有吓唬人,要是他们真的走了。
慕家庄的村民,全都会获罪。
但是,她们一家人,也会罪上加罪。
所以,沈氏招呼大家上车,根本不是要真的离开。
只是要做做样子,给慕建文和村民们施加压力。
她赌自己说的这么明白了,慕建文和慕家庄的村民,一定不会让他们离开。
毕竟无论是什么人,都是怕死的。
果然,她赌赢了!慕建文慌了!
看着马车被村民围着,沈氏将头探出车窗,笑着对慕建文说道。
“三叔,你们这是干什么?”
慕建文慌张地跑过来,一把抢过知意手中的缰绳,对着沈氏陪笑。
“侄媳妇,都是一家人。
三叔刚才的话不中听,你不要放在心上。
一路奔波累了吧?咱们先进村,好好休息一下。”
慕建业瞬间就象是换了一个人,谄媚的说道。
然后招呼村民,牵着马车,向着村里走去。
生怕一不小心,人就走了。
其他村民也是牵着大房二房的马车,一阵风似的进了村。
沈氏看着车下的慕建文,并没有阻止。
也没有提接济银子的事情,心里想着,先进村再说。
其他的,慢慢来!
她的眼中闪烁着精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马车进了慕家庄,不过走了一段距离,又停了下来。
因为村民不知道将这一家人,带去哪里?
因为大家已经明白,这一家人就是烫手山芋。
让他们进村,是为了保命,不想受连累。
但是,谁也不想多有牵连,就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去祠堂!去祠堂!“
慕建业因为腿脚不好,跟着沈氏的马车走在最后。
一下子就明白了大家的顾虑,所以抻着脖子喊道。
于是岚宝一家,坐在马车上,就到了位于村子中央的祠堂。
庄子里,本来是没有祠堂的。
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守墓的庄子,慕家人只有在每年祭祖的时候才回来。
后来慕曦元的庶子,携家带口的从京城搬来,也没有想过要建祠堂。
因为在他心中认为,就算搬到青州。
他们的根,也是在京城,是京城慕家的人。
但是百年时间,青州慕家的人越来越多,去世的人,也越来越多。
才修建了这个祠堂,供奉死者的灵位。
有了祠堂,就有了族谱,族规,有了族长。
慢慢地,才有了青州慕家的说法。
“嫂子,大侄子,二侄子。
两位侄媳妇,咱们先进祠堂休息一下!”
慕建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眼神闪烁。
“胡闹!祠堂乃是供奉祖宗灵位所在。
历来只有族中男丁能够进入,我们这里大多是女眷。
怎么能在这里歇息,这是对先人不敬!”
老夫人刚下车,听了之后,眉毛一挑,不悦地说道。
侯府的祠堂,就算是她,也是不能进入的。
想进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死后的灵牌可以。
而且他们一行人中,有未嫁的姑娘,有姨娘。
按照规矩,就算是死了,这些人的灵牌,都不能摆放在家族祠堂里面的。
所以听了慕建文的话,立即出生斥责。
“嫂子勿怪,乡下地方,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这里宽敞,我们也好讨论一下。
接下来,如何安置你们。”
慕建文解释,眼睛却叽里咕噜地乱转。
老夫人一听,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忍住了。
心里想着,也许青州就是这样的风俗,那就入乡随俗吧!
于是在慕青竹姐妹的搀扶下,进了祠堂。
慕建文一见,赶紧招呼其他人进去。
“你们就散了吧,都回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慕建文见那些村民也要跟着进去,挥着手,不耐烦的叫道。
那架势,就像是在赶苍蝇一样。
他做了几十年的族长,积威甚深。
在村子里,就像是土皇帝一样。
所以那些村民听后,就要散开。
”大家先别走,都进来。
有些事情,还需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沈氏本想进祠堂的,但是看见慕建文要把村民撵走。
就停下了脚步,转身说道。
“侄媳妇,一群泥腿子,什么都不懂。
有什么事,跟三叔说就行了!”
听沈氏要将村民留下来,慕建文有些慌张,急忙阻止。
“三叔急什么?是怕大家知道你贪墨了接济银子的事吗?
各位族人,我刚才没有胡说。
这十几年,侯府虽未回来祭祖。
但是老侯爷一直记挂着大家,每年你们的族长进京。
都会让他带回三千两银子,分给大家改善生活。
十几年下来,最少三万两。
不知道这笔钱,你们可曾收到?”
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