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生病了,得了尿毒症。”汤之念看向靳于砷,“是你爸帮的我们,找的专家,还支付了很多的医疗费用。”
靳于砷脸色微沉:“他这次又是什么目的?”
“他给我两个选择,要么远离你,要么靠近你。”
“所以你选择远离?”
“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想过出国留学。我们家担负不起那么高昂的留学费用,这是一笔怎么算都算不明白的账。后来外婆又病了,我知道和她相处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所以我更不考虑出国了。”
这么算起来,从头到尾和靳宏峻给的选择无关,这一切都只是汤之念自己的选择。
汤之念还是那个汤之念,不会被别人所左右。
靳于砷:“傻瓜,你就没想过,我会帮你?”
“我知
() 道你会帮我,但是我不想欠着你。其实一直以来,我觉得我们的关系都是平等的。可是长此以往,我怕我会对自己失去信心,这份平等终究还是会变得不平等。”
“现在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呢?”靳于砷问。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在有能力爱别人之前,我要先好好爱自己。对不起,靳于砷。”
靳于砷点点头,一时之间没说话。
气氛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僵滞,衬得汤之念是个彻头彻尾的渣女。
“想我吗?”靳于砷忽然问。
“想。”
“嗯,那就行了。”
汤之念有多想念靳于砷呢?
有无数个夜晚,她将脸埋在枕头上,闭着眼睛哭得喘不上气。她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哭泣,白天的她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她照常生活学习。可是夜里的她,仿佛被脆弱和无助裹挟着,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不同,她伪装得足够真实。
时间能够带走很多痛苦。
第一年时,汤之念几乎每天都会想起靳于砷,但是到了第二年,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和兼职当中,逼迫自己不去想他。后来,日子如奔腾的溪流,她的生活好像和靳于砷再也没有关系。她尝试着去接纳别人,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做不到。
在恒誉市的那两年犹如一场梦。
可是汤之念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会在人生的这个节点上再次与靳于砷重逢。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汤之念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靳于砷在推动。
靳于砷将煮好的馄饨放在岛台上,顺手抱着汤之念下来。
此时此刻,彼此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对调,以前是她给他煮馄饨,现在是他主动。不需要报酬,也不需要任何条件,他心甘情愿的宠爱她。
汤之念看了眼碗里的馄饨,啧啧两声:“你煮的卖相也一般嘛。”
她可没忘记他以前总说她煮的馄饨卖相不好,每次嫌弃,但也全部吃完。
“反正吃到肚子里都一个样儿。”
汤之念点点头:“就是这个理。”
吃完一大碗馄饨,汤之念忽然心血来潮,问靳于砷:“那个秋千还在吗?”
她之前最爱去荡秋千了,有烦恼的事情爱荡,没烦恼的时候也爱荡。后来她想在自己家乡的门口装一个秋千,可是没有那么高壮的树枝做支撑。
“走,去看看。”
靳于砷当然知道秋千还在,即便这个秋千挂在树上一只没人荡,可是他仍旧会让人每年换新绳子,以免旧绳老化会有危险。
汤之念光着脚,她下楼就是靳于砷抱下来的。这会儿靳于砷也不让她自己走路,抱着她往外面走。
还没有走到门口,汤之念就看到了那个秋千:“靳于砷,那个秋千还在诶!”
“嗯。”靳于砷朝她扬扬眉,“去悠一会儿?”
汤之念孩子气地点点头,难得一脸的少女心泛滥。她知道这个秋千是
靳于砷特地为她而搭建的,这么多年,除了她,没有人动过。
靳于砷抱着汤之念走过去,将她放在秋千上坐好,继而走到她身后。
弯弯月光下,汤之念如少女一般在秋千上轻轻晃动,长发随风飘荡,笑声轻灵。靳于砷就站在她的身后,她的长发不经意的拂过他的手背,带来酥酥麻麻的一片痒。
有微风,有月光,也有微笑,全是无可替代。
“汤之念,我一个大男人的美好青春被你耽误那么久,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靳于砷语调轻松,仿佛随口一说。
汤之念一笑:“怎么表示?做|爱吗?”
靳于砷急了:“做什么做!你别一天到晚的想着把我吃干抹净。”
让他怀疑自己除了色相没别的了。
“噢,那你下次别做。”
“你!”木头脑袋吗!!
靳于砷一下按住秋千绳,直说了:“咱们现在什么关系?”
汤之念头也没回:“你想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呢?”
“也可以啊。”
“不是。”靳于砷有点反应不过来,“你就这么随便答应了?”
“不然呢?我还要再走个流程扭捏一下吗?”汤之念一脸无辜。
她是个直率的人,既然明确自己的心意,在天时地利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