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精致绝伦的铜镜前面,那青色胎记的女子端详着自己的模仿,得意一笑:“易容术果然厉害,连自己都要认不出自己了。只是,这模样足足老了十岁。”
“是啊,郡主花容月貌,这易容术也不过是为了玩弄一下闻家人罢了!”
郡主身边的中年女子宠溺一笑,让端着清水的小丫头赶紧上前来。
郡主!她是郡主!
没错,这青色胎记的女子正是当朝诚亲王的爱女和煦郡主。
她今年刚满十八,因出生郡主出生那月,正是连雨季,在和煦郡主出生之前,已经足足下了二十多日的瓢泼大雨,各地水灾严重,洪涝成了皇上的心病。
当时负责管理各处灾区的诚亲王正妻刚好临盆,生下和煦郡主当日,多日的暴雨骤然停了,天空甚至出现了一道极其美丽的彩虹,那彩虹横跨整个紫禁城。
先皇龙颜大悦,得知诚亲王喜得爱女,便亲自将这个刚刚落地的孩子赐名和煦郡主!
因为一生下来就代表了祥瑞之兆,和煦郡主打小就被备受王府上下的无尽宠爱,再加上她的生母是诚亲王的正妻,当朝皇后的亲妹妹,所以和煦公主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先皇在世的时候,更是几次亲自见过和煦公主,她又大胆活泼,深的先皇喜欢。
先皇过世的时候,和煦郡主尚且年幼,却得先皇口谕,也跟着一种皇子公主妃嫔为先皇披麻戴孝。
因此,在诚王府,和煦郡主的地位远高于王府里其他兄弟姐妹,甚至连后来母亲所生的三个弟弟也远不能和她想必。
丫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和煦公主洗了脸,又换了一盆浸泡过栀子花的水洗了手……
和煦郡主闭上眼睛,方才同她说话的嬷嬷则拿着一块白色的帕子,对着铜镜,轻轻地擦拭着郡主那块青色胎记。
反复几下,胎记消失不见。
和煦郡主和嬷嬷相视一笑,镜子里的和煦郡主即便不施粉黛,也是花容月貌,堪称绝色。
“郡主生的如天仙下凡,不是老奴奉承郡主,在这满京都啊,老奴还从未见过像郡主这么美到动人的年轻女子!”
“傅姑姑,你一口一个老奴,也不怕把自己叫老了!”
和煦郡主抿唇一笑:“你也不过四十出头,哪里老了?难不成你和那陆老太太一样……”
“呵呵呵!郡主可莫开玩笑了。”
傅姑姑浅浅一笑,看向身后的丫头:“把水端出去!竟是些没眼力见儿的东西,郡主今晚吃得少,再去取一点零食果子之类的送来,记住,郡主不喜太甜,糯米甜糕和粉蒸藕片就不要端来了!”
“是是!”
“鸭信、鹅掌、挑最新鲜刚出锅的,各来一碟。”傅姑姑说完,丫头赶紧去办,和煦郡主慵懒的坐到了床上,床边铺着一条一米多长的银狐长毛垫子。
两个丫头分站在两边替郡主梳着绑了一日的头发,动作不轻不重,看着都有几分舒适之感。
傅姑姑则让人搬来一张方形的红木小桌摆在郡主前头儿,两边的烛台上焚香驱蚊,味道清淡极了,很快,丫头端来六样儿甜腻适中的果子,还有一盘新鲜的鸭信,一盘鹅掌,外加四盘洗的清透的水果盘子。
“都放桌上吧?酒烫了没有?”
“烫了!”
丫头回道,很快将烫好的酒也捧着端了上来。
和煦郡主不急不缓的开始吃起了夜宵,又说起今日之事,竟和傅姑姑笑成一团。
“本郡主今日不敢给她们太多银子,也怕她们生气疑心,一门儿的想知道本郡主的真实身份……那四个金元宝也够她们欢喜一阵子了!”
和煦郡主勾起嘴角,喝了一口酒,看向傅姑姑。
傅姑姑道:“陆占遥住了这么多日的天牢,郡主这个时候给了他一道神秘的光线,他毫无疑问会死死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呵呵……那是自然,本郡主想玩的游戏,还没有玩不成的。他是困兽,本郡主好生调教,自然有用。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陆占遥更恨闻七七的了!”
和煦郡主夹了一个鸭信,端详着……
“只是,有舌头的都会说话,等游戏结束的时候,本郡主就不想任何人开口了。”
“所以,郡主要她们把陆府各房和孩子全都寻回,就是担心日后,游戏结束,留有后患?”
傅姑姑看向和煦郡主,郡主一笑:“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陆府的任何一个孩子,都可能成为本郡主日后最有力量的棋子!毕竟,陆府对闻七七的深仇大恨,只会越来越深!”
断崖之下,月色朦胧。
闻七七踩着脚下的石头,将整个身子贴在崖壁之上,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子……
身后的蝶九和心意也是如此。
十四王爷渗出长剑,送给蝶九:“抓着点!”
蝶久愕然,瞪大眼睛看着十四王爷,十四王爷郁闷的轻轻咳嗽了一声:“当真是年轻不懂事,一着急连自己……身子不好都忘了?这么高的山崖,若是滚落下去……”
“多谢王爷!”
蝶九急忙握住十四王爷的剑鞘,抿唇一笑。
心意也笑,捅了捅蝶九低声说:“王爷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