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将匕首抵得更近,“若是不按照我说的做,诸葛潜的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
张木华深吸一口气,“好,我按照你说的做。”
青年转身拿过手下人递过来的长剑,踏出门槛之际,帐子内传出一道闷哼。
只见方才还挟持着诸葛潜的汪帆,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方才张木华递给他的酒杯。
“……”
张木华走了回来,回头跟手底下人使了个眼色,很快昨夜她见过的那个名为张笛的小兵被绑了上来。
“汪帆,大赵对你不薄,你竟然敢通敌叛国。”
张木华拔剑抵着汪帆的胸口,眼神里的冰寒之气浓郁,“你怎么敢将河间府的堪舆图交给奸细,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河间府的百姓都丧命。”
汪帆喝的那杯酒被下了软骨散,不会要人性命,若是他敢动什么歪念头,也毫无力气反抗。
“你们……”
汪帆阴狠地瞪着这二人,“方才我分明听见了刀枪剑戟和马蹄的声响。”
“自然是我们为你准备的信号。”张木华冷冷看着对方,“若是你没有动作,我们也不会将你怎么样。”
“耶律维想必今夜还在等他的人回去报信。”
诸葛潜走到张木华身边。
张木华收回视线,“不能再拖了。”
汪帆咬紧牙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们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大员,就算要处置,也该是官家亲自处置我。”
“谁说我们要杀你了。”
张木华收回剑,看向手下人,“将这两人抓起来,好好看守。”
“现在……”诸葛潜看向张木华。
张木华颔首,“现在是耶律维防备最低的时候,此时此刻,咱们就开城突袭。”
……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赵启知道汪帆是奸细后,又接连得知了两个消息,第一个是汪帆已经被私自处死,第二个是河间府带兵突袭北贼,北齐连连败退,耶律维险些死在两个主副将手里。
两个消息有好有坏,只因为一个人,就是汪帆。
汪帆是叛国贼没错,但这事尚未走章程,军营就私自给出了惩罚,这一是没有规矩,二是有功高自傲之嫌,藐视君威,僭越下了惩罚。
可大军又突袭北贼成功,士气大涨,这节骨眼上,赵启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枢密院正使贺仲景告发,秘密处置汪帆乃是丞相谢识琅下的指令。
此事让赵启尤为惊诧,当即就下令将谢识琅召进宫。
丞相府内,李延公公来传旨,谢希暮当即就决定和谢识琅一块入宫。
谢识琅本是不答应,但小姑娘担心赵启会给予谢识琅严惩,于是再三请求,他也没法子拒绝,带着人入了宫。
紫宸殿内,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候,谢识琅领着女子入了大殿。
殿中不止有赵启和张贵妃,连带着久日重病不起的太后娘娘也在。
谢希暮视线与老妇交汇了短短一个瞬间,于是跟着男子行礼问好。
赵启倒是没想到谢希暮会跟来,面对谢识琅鲜少如此肃穆,从前面对青年像是慈爱有加的长辈。
今日却是帝王威严十足,开门见山,“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