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木华知道这是谢识琅培养出来的人后,也不那么惊讶了。
谢希暮也是谢识琅养出来的,仅凭信纸上她三言两语的抱怨就发觉了不对,甚至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率先察觉汪帆的祸心。
不得不说,谢家人就是天生的聪明人。
“相爷的意思,若是汪帆有意叛国,就要除掉他。”诸葛潜说。
赵宗炀看向张木华,有些担忧,“我如今只能在暗处,不好暴露身份,只能看你们的行动。”
张木华倒是没什么好怕的,问诸葛潜:“汪帆好歹是四部尚书之一,若是我们就这样杀了,官家知道了该怎么办?”
就算是叛国,也该定罪,按照规程办事。
谢识琅就一句轻飘飘的除了,未免太过草率,况且赵启那边也不好交代,难免会引起朝臣不满。
“按照十郎说的做吧。”
赵宗炀眉心微蹙,“他惯来是有主意的,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考虑清楚。”
张木华如今的官职在几人面前是最小的,也没什么话语权,何况有谢识琅一个丞相在前头顶事,她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
翌日,午时过。
张木华同诸葛潜在帐中商定对战方策,汪帆也是此时撩帘子进来的。
“汪大人来得好,我们正准备三日后开城门迎敌,大人觉得如何?”张木华问。
汪帆闻言顿了下,和先前好几次的驳回不同,这次倒是态度明朗,“三日后,倒是可行。”
诸葛潜微笑,“前段时日我们被打得措手不及,现在兵马休整好了,也该出击了。”
说着,诸葛潜将手里的堪舆图拿过来,“汪大人瞧瞧,咱们从哪个方向进攻较好。”
汪帆接过堪舆图,略加思忖,手指了几个地方落定,“这几个地方地势好,对于咱们来说,会更有胜算。”
“这同我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张木华点头。
诸葛潜看向张木华,“等会儿就去同大家伙说一声,将咱们的战略讲明白,夜里给大家伙食弄丰盛些,也好鼓舞士气。”
张木华点头说好,“那我这就过去了。”
张木华接过堪舆图,就往帐外走。
汪帆见状也跟了上去,“我同你一块吧。”
“这自然是好,我一个人要交代的事情太多了,汪大人肯帮忙是最好的。”说着,张木华朝他笑了下。
路过几个大帐,汪帆忽然停住脚步。
“我方才好像将令牌落在大帐了。”
张木华闻言皱眉,“这没有令牌,咱们可不方便进出大营。”
汪帆也是一脸犹豫。
张木华深吸一口气,将堪舆图交给他,“昨夜多谢大人帮我,这样,我去帮你取,
你先过去同大军交代,我等会儿拿上令牌就来找您。”
汪帆颔首,“多谢副将。”
夜里,大营内难得点起了篝火,小兵们坐在篝火边吃饭聊天,前些时日大家都紧绷着,今日得了上官的指令放松多了。
张木华和汪帆还有诸葛潜三人在帐子里吃饭,按照道理来说,军中备战期间不能喝酒。
但诸葛潜念及这段时日太过劳累,于是买了些酒水回来犒劳几个主事的上将。
“这杯酒,末将要敬二位上官。”
张木华喝得面红耳赤,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了,端着酒杯走到诸葛潜和汪帆跟前,“承蒙二位上官对末将的提点。”
汪帆看了眼诸葛潜,对方很快也提杯,微笑,“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以后会越爬越高的。”
诸葛潜这话让张木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汪帆也顺势举杯,“是啊,张副将年轻力壮,又聪明机敏,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上官。”
张木华笑着摆了摆手,“二位上官就知道调侃末将……”
话没说完,大帐外就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一道长喝划破夜空。
“不好了!诸葛大人!张副将!”
小兵从外头撩帘进来,踉跄摔倒在地,面上的惊恐之色尤为显著。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张木华转过脸来训斥小兵。
小兵吓得发抖,“副将,不知怎么,北齐贼人拿到了我们的堪舆图,方才趁机从守力最薄弱的南门攻进了城池,在城中虐杀百姓!”
张木华登时吓得瘫坐在地,“你说什么?”
与此同时,诸葛潜发出一道惊慌的喝声:“汪尚书,您这是做什么。”
众人齐齐往后看,只见诸葛潜脖颈上抵着一把匕首,汪帆眸底尽是冷色,卷起一片杀意。
“张副将,现在就将东西北三个城门全都打开。”
张木华一脸不敢置信,“汪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还看不懂吗?”
汪帆冷笑了声:“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
刀枪剑戟的碰撞声和马嘶鸣声已经到了大营门前,汪帆确信北齐的人已经攻过来了,现在他只要挟持诸葛潜,而后同他的旧主明程一样去往北齐。
“你、难道是你!”张木华痛心疾首,“你叛国了?”
“现在知道,也不算太蠢。”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