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杭书珩写下的那两行诗句几乎传遍了城里各个书院。午休期间,万卷书屋便挤满了闻讯而来观摩字帖的学子,也为书屋带来了一波额外的盈利。
掌柜的为此乐不可支,心中暗暗盘算将那幅字拓印出来,挂在店中以供来客观摩。
那两行诗句中,如此强烈的字眼,在每一位学子的心中似乎都燃起了一束火苗,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众学子再次堵上了县衙大门,要求县太爷公开审理,还杭童生一个清白。
县太爷得知此事后,在县衙里大发雷霆,将彭得胜叫到跟前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那个在学子人群中拱火之人见目的达成后,便全身而退。
回到聚宝阁,周银便去面见周桓,将事情的进展进行禀报,同时他对于这位杭童生越发好奇对方是何等神圣,明明身陷囹圄,却还能将局面掌控于鼓掌之中。
“小的认为,这位杭童生不一般,这件事情其实根本不需要咱们插手,解决这件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你说的没错,这杭娘子还是太心急了点,在这件事情上用掉那张牌子,太可惜了。”周桓想想都替宋甯觉得可惜,那张牌子留着,任何时候都是个保命符,她竟然如此草率地就用掉了。
他将那张牌子装入锦盒中,“待此事完结后,你亲自去一趟京城,务必将此物送回王府交到王爷手中。”
“是。”周银自然也知道,此事不能马虎对待,尽管他们在这件事上或许没出多少力。
能让主子亲赠牌子的人,想必这家人对于主子来说很不一般,否则,主子可以有更多的方式承诺对方,并非一定要赠送如此重要的物件。
城里的热闹,身在上塘村的宋甯一无所知,她带着扬扬,提着一些裁剪好的布,上了孙家。
她之前出事时,便是水生与孙家人最先赶到,事后她又县城与村里来回奔波,都还没机会上门来表达谢意。
“书珩媳妇,你咋来了?”孙家婶子见他们娘俩来了,热情地将招呼着。
石头娘见着她也打了声招呼:“嫂子来啦!”
宋甯朝她友好地点了点头,扬扬则礼貌地喊了人,便与石头到一边玩去了,他来还时特意带了一些零嘴,要来与小伙伴分享。
刚坐下,孙家婶子便说起杭书珩的事,“城里的情况,庆来回来都和我们说了,真是谢天谢地啊!城里有那么多人为书珩打抱不平,我看要不了几天,书珩就能回来了,你现在只要放宽心等着就好了。”
“是啊!嫂子你可以放心了。”石头娘在一旁附和道:“今早小叔子和水生他俩又进城去打听消息了,等他们回来,咱们也能知道城里目前的情况。”
“他们两个,还真是闲不住。”宋甯有些哭笑不得,昨天夜里,他们两人又去她院门外守着,被她强行给打发了回来,没想到今早又往城里去了。
“嗨,那有啥,他们年轻人,耐折腾,随他们去吧。”孙家婶子对此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
宋甯笑笑,便说起今日上门来的目的:“我今儿过来呢,其实是有事想请婶子帮忙。”
孙家婶子爽快地说道:“书珩媳妇,你有啥事直说就好,乡里乡亲的,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
宋甯将提来的篮子掀开,拿出一个小包袱放到石头娘面前,“我昨儿在城里买了些布,掌柜的看我买的多就送了我一些碎布,你看看能不能用得着。”
据她所知,村里许多小媳妇平日里都会绣些手帕之类的拿到城里去换些铜板,她想着绣手帕的话,这些碎布能用度还是很高的。
“这,这怎么行,嫂子这我不能收。”石头娘连忙拒绝,她们往常想要这样的碎布,还得花钱买的,她看这一包碎布的份量可不少,“你留着自己绣点什么吧!”
“我现在可没功夫做这些绣活,收下吧,回头我有空帮你描些新鲜的花样。”宋甯二话不说,将包袱塞到她怀里,随后又拿出一个小荷包,“我前些日子得空绣了好些小荷包,我们家扬扬很喜欢,说要送一只给石头。”
她说罢将石头喊了过来,将荷包挂在那孩子身上。石头如获至宝,捧着荷包跑到自己娘亲面前给她看花样,又跑到奶奶面前炫耀一番。
扬扬举着自己的荷包给小伙伴看:“石头你看,我的是葫芦娃,你的喜羊羊。”
“我看看,我看看。”
两个孩子兴奋地对着这两个荷包的图案,笑声不断,扬扬还给石头讲起了葫芦娃与喜羊羊的故事。
宋甯将目光从孩子身上收回来,“婶子,我听木墩说他们哥俩的衣裳往常都是买了布回来,托您给他们缝制的,我本想给他们哥俩做身衣裳,所以特地过来请教您。”
“你是为做衣裳的事啊?这没事,你把布留下,我来缝就是了。”孙家婶子感慨道:“他们哥俩没爹没娘的,有你这么个婶娘为他们操心也算他们有福气。”
宋甯笑而不语,从篮子里取出一块裁剪好的布,孙家婆媳俩扫了一眼,见那
“这块布料,您给水生和庆来一人缝一身。”
“哎呀!怎么还有庆来的?”
孙家婶子站起来急着要拒绝,宋甯连忙拉她坐下,“婶子您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