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多少欢乐和辛酸的小院。
瑶峰再次拜别义母,并为义母的坟头新添弓一撮土,然后和詹之林一起,纵身上马,即“驾”催马下了戴家坳,向着西南方向强盗大营冲去。
转过数重山涧和山梁,很快,两人就到了西谷强盗大营。
站在强盗大营东南角比较高点的岗地上,透过树丛望去,强盗大营一览无余。旌旗横倒,帐篷稀烂,强盗尸首横陈,刀枪遍地。但奇怪,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动静;没有喧嚣,也没有马的嘶鸣,只有风吹过树林,发出如鬼魅般狼嚎的声音,使人周身泛起一股寒意,惊悚。
瑶峰和詹之林互相望望,满腹狐疑的打马下岗,直奔进强盗营中。入目最惨的是南营,仅仅相隔两个时辰,硝烟血腥,战斗的气息依在,但死一般的寂静;横七监竖八的残尸,透着一种世界的凄凉。瑶峰不禁的打了个寒战,没想到自己的一腔热血,会是这个结局。
剩下的那些强盗呢?瑶峰自言自语:“真的奇了怪了?”
詹之林说:“强盗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有自愿的,也有被逼的。主将一死,李猪心一逃,他们也就没有留下来的任何理由了。所谓树倒猢狲散,就是这个情况吧!”他想起强盗踏村之后的惨状,和现在何其相似;记起自己曾经的行为,不由周身一阵痉挛。
李家兄弟数年的经营,就这一天的时间,主要人物一死,李猪心逃离,余下的强盗失了主心骨,无论如何也呆不住了,一哄而散;那些有心机的,就趁机把可以带走的值钱的全部带上。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可不会理遍地的死人,即使伤重的但未及毙命的,他们也不会理,甚至闹烦了还会踩上几脚。他们走后,任凭他们风吹日晒,野兽撕咬,也许数月之后,这里将只剩累累白?。
龙马小心的绕过死人堆,瑶峰在詹之林的带领下,进入中营。因为正值夏季,虽然过去不过两个多时辰,满地的血污已是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弥漫在近地面。没有风,空气都似乎静止了,这番腥热的气氛真的很难受。瑶峰和詹之林憋住气,一刻不停的过了中营,绕过中央大帐。
中央大帐后面约半箭之遥,有一排比较矮的营房,每一个营房的墙壁都是用厚木板做成,窗户很小,可能连一个人都钻不进去,其上还横陈了两根粗木杆。营房的屋顶用茅草严严实实的遮住,比之前面简单结构的大帐,着实用了点心思。
詹之林越近营房,就越显得迟疑;从进入强盗营开始,他的心中就特别不好受,那些伤亡的强盗,他也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一起干尽了坏事。而面前的这排营房,他明确的知道里面关押着很多从外面抢来的年轻姑娘,供他们发泄兽欲的猎物。姑娘们每天都经受着强盗毫无人性的摧残;以往,詹之林多见不怪,甚至自己也叁与这种罪恶。如今想起,发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他忽然很怕见到这些姑娘,这些充满着仇恨,充满着无助的怨恨的眼神。他期望这些姑娘已经不在人世,像营中死亡的强盗一样,或被余下的强盗带走,或已被强盗杀尽……他发现自己的心还在罪恶的漩涡中打转,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战栗甚或羞耻。
瑶峰没有注意到詹之林脸上表情的变幻和内心的斗争,他问:“小哥,这里是……”
詹之林一愣,似刚从臆梦中惊醒,迟疑的说:“这里就是关押众姐妹的地方,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