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笑都在眼前。瑶峰不会忘记,义母的深切关怀。
太阳渐渐的偏离中天,未时过半,瑶峰起身,这才发觉饥肠辘辘,征战了半天,吃的那些野果也只能充一时之饥。低头又见自己中衣血污,便从包袱中取出一件衣裳,换下了脏的衣服。詹之林自是早就脱下外衣,也就没必要再换衣服。
然后自石桌上摆开干粮,就着泉水,两人吃了起来。
瑶峰问:“小哥,你离开了李猪心,今后打算怎么办?”
詹之林默然,好一会才说:“过去的我,就是一个浑球,善恶不分,幸得兄弟一语惊醒,使我脱离噩梦,走上正道。我有心从善,为国为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但毕竟曾经身为强盗,为天下官家与百姓厌恶;我已无颜呆在中州。听说上州李玉良将军军纪严明,秋毫不犯,就有心去投奔他干一翻事业,瑶峰兄弟以为如何?”
瑶峰说:“难得小哥有这般志向。弟也听闻李玉良美名,小哥的选择当属明智。弟在这里先行祝贺,祝小哥得遇明主,一展抱负。”
詹之林说:“兄弟你呢,是否一起去见李将军?”
瑶峰无奈的说:“本来是想去见的,但我妹妹已在去上州的路上,她传信说要我赶去和她相见,好像师父故里有危难,需要我们一起去相助。”
“同是上州,但兄弟你师父故里是……”
“北出塞上,风神镇。”
“唉,可惜我们难得相识,却又要各走天涯。同在上州,一个在西水之源,一个在玉湖之滨,两地相隔千里。瑶峰兄弟,我真心佩服你的武功,在我印象中见过的所有人中,几乎没有人可以和你匹敌。真希望能和兄弟一起并肩作战。”
“小哥见笑了,小哥的枪法也不错呀!如果你真上了战场的话,一定会让主帅青睐,而敌将丧胆。咱们萍水相逢,但彼此惺惺相惜,虽天各一方,但终会心系对方。”
“多谢兄弟夸奖。但依我现在看,其实在真正的战场上,武功还在其次。不说刀枪如林,箭簇如雨,单就最近听一山外来的老人说起,朝庭有一神器营,专备火铣枪,能在数十丈远处伤人于无形,多好的武功在其面前都不值一提。”
瑶峰说:“是有这说。两年前我在京城见过这种火枪,也差点伤在其下;但师父说,使用这种枪也需要配合其人的身法修为,一般的人持有这种枪,在武功高的人面前也施展不开。当一个人的修为足够高时,他完全可以避开其的射程范围,从反方向加以袭击,致敌重创。”
詹之林认真的听着,他说:“兄弟,听你一席话,受益匪浅;只可惜咱们不能一路同行,如果可以不分开的话,你一定会成为我的好兄弟好师友。”
瑶峰想起强盗营中,有点默然,他说:“小哥,蒙你不弃,还认我为兄弟;但我杀了你的兄长,你不恨我吗?”
詹之林低首,眼中有泪,他说:“我们兄弟认贼为父,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幸得瑶峰兄弟点化,带我走出迷途,我对兄弟充满了感激,绝无恨意。兄长冥顽不化,能早点离去,也是对天下苍生的一种安慰,兄弟就不要自责了。”
瑶峰深吸了一口气说:“难得小哥大义,小弟自愧不如。两年来,死伤在我手下的凶顽不计其数,小弟从来未觉得有什么,自认他们都是该死的人。但小哥的出现,让我认识了一个事实,有些人,其实本性并不坏,是这个天下,是各自的际遇,让他们变坏弓;但得因缘巧合,十恶不赦者也有向善的一天。所以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作恶,就一棍子打死一群人。要因循善导,劝人向善。”
詹之林说:“兄弟说的,使我信受感激。不过,像李猪心这样的恶人,却是无法劝善的。”
瑶峰说:“是的,凡事还得区别对待。对一些恶贯满盈的坏人,如果因为某一天的善心,我们就放过他,那被他欺压的,被他伤害的人,我们又如何交待?要想这天下太平,除了劝善,对待真正的坏人,我们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詹之林轻声说,“兄弟说得对,只可恨我明白得太晚,以至于做过的一些事都无法挽回。”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小哥也不必自责,既然走出来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以后柄持心性,一心向善,也可减除些罪孽。”瑶峰停了一下,抬头看看天色,说:“小哥,天色不早了,咱们还得回西谷去。听说李猪心等抢劫了大量的珍宝和良家女子,珍宝也就算了,但受欺压的姐妹不得不救。”
詹之林显得脸有点红,惭愧的说:“兄弟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金银财宝是抢了不少,但真正在营中的却并不多,谁也不知到底最终归于何处。至于女子,那些姐妹们,还真不少,我也知道关在何处。兄弟,快,咱不耽误了,我们即刻赶回大营,救出众姐妹。”
“好,咱们走!”
瑶峰说着,收起包袱即玄铁宝剑背上,至于枪就不必带了。他无限留恋的看了一眼早以化为灰烬的戴家小屋,以及新垒起义母的坟豖,这一离去,可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也许数年之后,夏雨秋霜,风吹日晒,一把荒草,这一孤坟,就掩没在大地之上,谁会记起,这里曾经有一位善良的母亲,曾经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