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回应,李红艳就知道没找错地方,顿时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东张西望。
跟往常一样,只要对着我,她在哪里都觉得是自己主场,因为可以尽情地使唤我。
“六子啊,舅母找得你好辛苦啊,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跑到这鬼地方了?还在这卖花瓶?”
李红艳端起一个清末仿明前的瓷瓶,如同牛嚼牡丹。
我多想她一个不小心摔了,哪怕这玩意是仿的,她也得按店里的标价买单。
“找我?你不是巴不得我这拖油瓶死了?”我反呛一句,三舅母顿时就哑巴,看我眼神如同看向一个陌生人。
“臭小子,怎么跟你长辈说话的?这嘴巴是被谁教坏的?你让他出来!”
李红艳扬起披肩,火力全开骂骂咧咧,我以为这辈子都不用再看到她那副嘴脸,所以现在的我极度暴躁。
“你到底来干什么?”我直问道。
“这些年你母亲得病,我们家可没少帮助你们,现在你舅父也生病了,你是不是得有点表示?”
李红艳说得理所当然。
“严重不?这病要不要命?”我不由侧耳问道。
以为我是在关心,李红艳连忙补充道:
“那可是胃癌中期啊哎哟!医生说必须做手术切掉一半胃,但那手术费实在是太高了呜呜,六子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们家啊。”
我不由一笑,因为她给我带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帮?我怎么记得三舅母没少把我拒之门外啊,你帮了什么?”
“我真怕那病不要命,要命挺好的,活着不也是活受罪?我记得这话是舅母亲口跟我妈说过吧?”
李红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六子你也别怪舅母,我们家环境也是一般,虽说掏不出钱帮你妈,但每次你们来我也有给油给大米不是?你小子不会忘恩负义吧?”
那点施舍,也能叫帮助?那根本续不了我妈的命!
我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当天大雪纷飞,我和我妈站你家门口等了一个小时!,雪都快遮住我妈的脸,你出来就说跟我们家断绝关系,我妈第二天就自杀了,你过来现在跟我要钱?老子曹尼玛!”
“我实话跟你说,老子现在有钱,但就是不给你!我要让你看着亲人死!”
我抓狂的样子让李红艳吓了一跳,她像见到鬼一般。
“切!不给就不给呗,看你这穷酸样还有钱呢,不知道想笑死谁,当我白跑一趟了!竟然指望上你这废物玩意了。”
李红艳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子就钻进了店。
似乎是个行家,进店简单一看就抓起一只清中御制鼻烟壶。
当然,那玩意是假的,光线透过底片时,边缘线条没有出现迷糊现象。
这说明这壶是实心的,,不透光,只是特意做得沉甸甸的,冒充材质。
不过我秉承专业态度,直接忽略了那泼妇,上前为男子做介绍。
不想对方直接开价十二万,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这货不正吧?十二万够了。”
我脑子宕机了两秒,毕竟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正想继续据理力争,对方直接摆了摆手。
“不用说了,我不是来砸店的,我正巧就是要买个假的,你也别问我要做什么,就说十二万卖不卖吧?”
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度,让我意识到是真碰上行家了。
换作是平时,我会硬撑到底,不做这买卖,但看到那泼妇在身后,我改变了主意。
“大哥真是慧眼,是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这样吧,这壶你要诚心想买?十万便可。就当交个朋友,不过你必须当场付款。”我笑道
“喔?还有这种事?我卢某绝对没有看走眼,这的确是个仿的,但也至少值个十一万,我还想着让你赚一万的,没想到你还倒免我一万。”
卢先生说着不由重复端详着手中鼻烟壶,硬是怀疑自己看走眼了。
“卢先生,你多虑了,你的确慧眼识珠,我真是诚心想与你交朋友!”
我生怕对方不买,继续劝道。
卢先生确认再三,那壶确实没问题,不由咧开嘴笑了。
“兄弟是个爽快人,你这个朋友我交了!马上付款!”
说罢卢先生就直接在店里头刷了卡,心情舒畅地大步离开。
看着我有说有笑就做成十万块了,方才气焰嚣张的李红艳顿时就哑了火,似乎开始相信我的话。
也不由小心翼翼地将她手中那个所谓的“花瓶”放回了架子上,生怕摔了拿命也赔不起。
“六子啊,三舅母早就说过你这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这一进一出就做成了大买卖,现在肯定挣了不少吧?”
李红艳那眼珠子快突了出来,我心情此刻别提多爽快。
那瓶子标价十五万,我亏五万卖出去,事后补回给刘胖子就好。
五万块恶狠狠地打这臭婆娘的脸,可谓一点都不亏,何况还交了个朋友。
我反感地扭头道:
“我赚多少钱这跟你有关系吗?”
李红艳连忙狡辩:
“当然有关系啊,我可是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