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银山本就是个大无赖,装死的功夫简直一流。
无论秦家人骂得有多难听,他只翻着白眼流口水,那架势,好像随时会噶屁。
刘婶儿严厉地警告秦养父:“要是人死在你家里,你得负责任,至少得把你孙子拉去劳改!
你可别动歪心眼,最好去找个大夫给你亲家瞧瞧。”
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吆喝着众人散了。
留下江银山兄妹与秦家人内斗。
恶人自有恶人磨,把江银山和秦养父这两个大豺狼放在一个窝里,肯定斗的很精彩。
待人都散了,江玉梅也脱了鞋,大大方方爬到炕上。
盖着厚厚的棉被,感受着火炕的温暖,她疲累的身体终于得到舒缓。
江玉梅不放心地凑到江银山耳边,问:“哥,你是真的快死了,还是装的?”
江银山歪着眼睛骂她:“放屁,你死了,你哥也不会死,我肯定是装的,你去叫秦家人做热乎的饭给咱吃!”
江玉梅这才放下心来,喜得两眼冒光,冲江银山竖起大拇指,得意扬扬地说:“还是我哥聪明,陈锦棠那短命鬼跑了,咱们就赖在秦家骗吃骗喝,美滋滋的当无赖……”
“你他喵的会不会说话,咋能说咱俩是无赖呢?”
江银山简直要被这个蠢妹妹蠢哭了,抽着嘴巴骂她,“我是被秦家那臭小子摔成这样的,我不躺老秦家炕上,躺谁家炕上?
快到厨房里找找,看有啥吃的没有?”
江玉梅欢快地应了声,立即下炕穿鞋,跑去了灶房。
秦大嫂气得半死,围着秦养父转圈圈。
“爹啊,咱家统共只有两个火坑,现在被瘫子霸占了一个,只剩下一个炕了,咱们这么多人咋挤得下?
您快想想办法,今天必须得把瘫子赶出去啊!”
秦养父真想再给秦大嫂几个耳光,他脸红脖子粗地反问:“还不是你这个蠢货把人领回来的?
瘫子讹上咱们家了,要把人赶走,哪有那么容易!
行了,你去做饭吧,让我想想办法……”
秦大嫂跺了跺脚,气得直哼哼,骂骂咧咧进了灶房。
金叶按照秦养父的吩咐煮了两个鸡蛋给牛蛋压惊。
她手里剥着鸡蛋皮,嘴里埋怨着牛蛋:“都怪你,好端端的,你推那瘫子干啥?
这下,瘫子跟他妹子赖上咱家了,你说该咋办?”
牛蛋扯着嗓子开骂:“都怪秦俞安那傻子,如果不是他非要讨老婆,陈锦棠那瘟神也进不了咱家的门!
那样的话,瘫子就不会来咱们家,我也不会把瘫子推倒被他讹上!
说来说去罪魁祸首就是秦傻子,姐,得想个办法报复秦傻子!
趁着他家无人,我一把火把老房子烧了咋样?”
金叶气得在牛蛋头上敲了几下,把两个白溜溜的剥皮鸡蛋塞到牛蛋手里,骂了声:“你牛皮!你厉害!还敢放火烧房子,那你去啊!
正好让派出所的人把你也抓走,以后家里的鸡蛋都留给我吃!”
江玉梅在门口把两人的话听了仔细,她骂道:“还真是个吃牢饭的家伙,拳头大点东西,就敢放火烧房子,我一定到派出所告你!”
牛蛋到底是小孩子,见自己的恶毒心思被江玉梅听见了,又听说她要去派出所告自己,吓得“哇”一声又哭了。
江玉梅嘿嘿冷笑一声,趁机抢了牛蛋手里的两个鸡蛋,踹进口袋里,又取了只碗,拎起热水壶倒了一碗水,继续骂道:“蠢货,别哭了,吵得我耳朵疼……”
这时,秦大嫂也进了厨房,见牛蛋张着大嘴在哭,指着江玉梅就骂了起来。
牛蛋一头扎进秦大嫂怀里,边哭边告状:“这个臭女人抢了我的鸡蛋,还要叫派出所的人来抓我……”
江玉梅丝毫不惧,用肩膀撞开秦大嫂,端着碗出去了。
她把江银山扶了起来,抓了只枕头靠在他背后,和江银山一人一只鸡蛋享受着,吃完了鸡蛋,两人分着喝光了一碗热水。
然后,美滋滋地躺在被窝里休息。
江银山歪着嘴巴嘱咐她:“妹子,你今天表现的很好,跟着我混,你终于变聪明了一点。
一会儿闻到饭香味了,你再去抢秦家人的饭碗。”
得到表扬的江玉梅,顿时信心十足。
果然,秦大嫂饭做好后,饭菜的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江玉梅立即跳下炕,闪电似的蹿进灶房。
秦大嫂刚盛了两碗稠面放在灶台上。
秦大柱今天去县里买油盐和菜籽,还没回来。
这两碗稠面是秦养父和牛蛋的。
在秦家,女人是没资格吃稠食的,只能喝汤吃稀饭。
秦大嫂正要给自己和金叶盛面汤,江玉梅就冲了进来。
她麻利地从筷子篓里拔了两双筷子插在口袋里,然后,端起两碗稠面就跑!
这可把秦大嫂看傻眼了。
好家伙!
这他喵的是土匪进村,抢饭来了!
“爹,爹,瘫子他妹把你跟牛蛋的饭碗端走了……”秦大嫂慌忙跑去向秦养父求助。
秦养父一听,顿时暴跳如雷。
这年头,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