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狠狠砸掉杯子,腥红的眼狠狠地瞪着陆北川。
“我疯吗?”
“我就是还不够疯!”
安夏只恨刚刚那杯咖啡还不够烫。
只是温的,太便宜了陆北川!
“我要是真的疯子我现在就应该拉着你拉着明希羽一起给我爸陪葬!”
安夏歇斯底里地怒吼着。脖颈上青紫色的脉络浮起。
陆北川视线深邃地看着她,蹙眉,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安夏今天这么反常的做法是为什么。
安夏抓起桌上的笔筒就又要朝陆北川身上砸去,陆北川眼疾手快地站起抓住她的手腕。
“你又怎么了?”
上次是不信,把他给骂得狗血淋头,今天就干脆直接动上手了。
一杯咖啡还不够她发泄的,居然还要继续砸人。
他是愿意受她一点小脾气,但不代表愿意做无限容忍的大冤种啊。
“还装无辜呢?”
安夏冷笑一声。
“为了减轻明希羽的罪名,你不惜用那么卑鄙肮脏的手段拖着我爸的性命!你那么爱她你当初又为什么要答应跟我结婚?!直接跟明希羽双宿双飞不好吗!还是说我们的婚姻就是你为了隐瞒你禽兽心理的伪装!”
陆北川听得云里雾里的。
什么就减轻明希羽的罪名?
这关她什么事?
安夏不断地用力挣扎着,狠狠地盯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仿佛是什么肮脏的不得了的污秽之物那样。嫌弃得不行。
她从家里一路匆匆赶过来,一路上藏着心思,外套也是穿的歪七扭八的。
袖口一截长一截短,另一手的毛衣完全缩了上去。
被陆北川抓住的那只手腕皮肉细嫩,很快就红了一圈,就像是被迫留下的烙印,深深的刺痛着陆北川的眼睛。
知道她最近都在努力的卖画赚钱,陆北川松开了手,安夏正要后退和他保持住距离,陆北川的手臂就更快一步地揽在她的腰上,用力一带,安夏刚刚退开的距离瞬间又拉了回来,甚至和他的距离更近。
“你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那一顶顶都发臭发烂的黑锅一个接一个地甩过来,陆北川碰都不想碰。
奶奶说的或许是对的。
与其让她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些有的没的编排,又自己偷偷瞎想,还不如索性直接告诉她。
省得每次见到她都跟吃了炸药一样。
“我拖着你爸的命是为了你。”
“你放屁!”
安夏直接骂了句脏。
她从小性子就乖巧温顺,对谁都是温声细语的好脾气,几乎从来不骂人。
这次也是真的气极了才忍不住直接骂了句。
陆北川脸黑了。
她还真是……
陆北川深呼吸着,想着不要跟女人小气计较,尤其是现在还火气上头,脾气堪比更年期妇女的女人。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爸那会抢救无效死了,明希羽要给他头上安什么罪名都可以。就算是你爸是死在她手上的,但只要她坚持说是受了你爸欺负才不得已自我防卫的,就防卫过当这么一个说辞就够她逃避所有惩罚了。”
安夏气到发颤的身子渐渐平息了些。
陆北川感受到,揽着她细腰的胳膊松懈了些。但眼神依旧沉稳。
“当年明家的盛世不用我提醒你也该了解,你爸是唯二的知情人,他要是那时候死了,明希羽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当年的能力还不足以跟当时的明家抗衡。还是你觉得我爸妈会为了你爸跟明家决裂也要查出真相?”
安夏刚还愤怒的气焰开始有了减弱的趋势。
她看着陆北川,虽然有些动摇,但眼里的半信半疑从未减少。
没办法。
被骗太多次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瞒着你不告诉你是怕你会像这样冲动,如果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事,那我所有的打算全都白费了。”
安夏看着他,眼底挣扎着。
半晌,她挤出几个字:“我凭什么信你。”
态度似乎还是强硬,但陆北川却松了口气。
他了解她。
这是发过狠劲知道错了之后又不好意思低头了。
“因为我是你户口本上的丈夫。”
安夏冷冷哼出一声:“很快就不是了。”
陆北川:“……”
她今天来这就是纯属给他气受的。
“听完我的解释该消气了?”陆北川低眸睨着她。
他话音刚落,头上发梢的咖啡液就滴下一滴,落在安夏的鼻尖上。
安夏缩瑟一下,冷静下来后才发现两人现在的距离靠得有多近。
近得只要陆北川一低头,就能吻上她的唇。
安夏无所适从地上手推开他。
“你的解释可信度还有待考究。”
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力气就悬殊相差很多,安夏想推开他,但陆北川却铁了心的要这样抱着她。
安夏根本挣脱不开。
陆北川看着她躲闪的飞快眨着的眼睫,想起什么,笑了声。
“是。我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