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手上最后一个病人,主任回到办公室,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最后忍不住打出手机拨通了沈淮安的电话,把安夏今天来医院咨询去外省给安建国做检查的事告诉了沈淮安。
毕竟安夏是沈淮安亲口说的很重要的朋友,主任也怕事情没做周全让人不放心。
沈淮安闻言后心里咯噔一下。
但对着自己的教授没有流露出半分不对劲的情绪,只是应了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后,沈淮安不安地坐在工位上,手边的病历本一本都看不进去。
安夏怎么好端端的会自己去市立医院。
之前自己分明跟她说过的,有什么事他们可以一起去,就算安夏想要自己去也该提前跟他打声招呼才是。
沈淮安捏紧了手机,看着毫无动静的微信,心里的不安却在不停地放大。
她会不会知道自己瞒着她的事了。
沈淮安坐立不安,最后还是忍不住发了条微信给安夏。
【听教授说你今天去市立医院探望伯父了?】
沈淮安想试探试探安夏的态度。
那边过了几分钟才回。
【嗯。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比较适合我父亲的医院,想带他去看看。】
语气似乎正常。还是实话实说,没有半分隐瞒,也没有故意的冷落或者怨气。
沈淮安眯紧了眼眸,盯着手机上那条回复,来回地回味片刻后才勉强松了口气。
应该是没暴露。
以安夏对安建国的在乎程度,要是知道了自己刻意瞒着她这么重要的事,她是绝对会生气的。
既然还能照常回复,那就说明没事。
沈淮安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安夏并不是不生气,只是这会身心疲惫地没那个精力去计较。
比起沈淮安为什么隐瞒,她更想知道陆北川为什么隐瞒。
又为什么在被发现做了手脚的第一时间不解释。
就任由自己那样误会他。
安夏躺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盯着顶上的吊灯。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好像都白活了。
唯一的亲人保不住。
朝夕相伴多日的同伴看不透。
还被明希羽那个白莲花设计玩弄得团团转。
等等……
明希羽。
安夏一下坐起,小腹被不好的心情影响得也开始微微胀痛。
陆北川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明希羽吧?!
当年的事明希羽如果控告父亲猥亵或者强奸她,她除了自己的说法是没有任何证据的。
可她用摆件敲破了父亲的脑袋,导致父亲大出血抢救无效是人人都看到的,甚至她动手的那个摆件上就有她的指纹可以作为给她定罪的证据!
故意伤人和故意杀人的量刑标准可是天差地别。
所以陆北川宁愿砸重金也要拖住父亲的命,不让他在那个被抢救的晚上就丧命,是为了减轻明希羽的罪状?!
安夏默默捏紧了拳。眼底结出的恨意一层一层地涌上,灌满她漂亮的眼眸。
陆北川!
为了保护明希羽,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亏她今天下午还自作多情的以为陆北川这么做是不是担心自己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父亲那么突然的离开才在背后做这些。
但现在看来……
她的幻想真是可笑的厉害!
安夏猛地站起身,捞起滑落进沙发缝隙的手机气冲冲地出了门。
与此同时,陆氏集团。
肖铭查到市立医院里安建国的检查报告后就做了对比,然后第一时间送到陆北川面前。
“陆总,确认过了。安先生在市立的检查报告和在新康未修改前的报告是一样的。经手的几个检查医生也没有什么问题,包括安先生现在的主治医生写的病例报告也跟新康院长的无差别。”
肖铭话音一顿。
“但这些报告并没有直接送到安小姐的手上。”
陆北川抬眸看他,视线冷淡。
莫名的压迫感逼下,肖铭立马改口:“是少夫人。”
“安先生现在的主治医生是沈淮安大学时期的指导教授,少夫人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安先生的报告是由沈淮安转交给少夫人的。”
末了,肖铭补上一句。
“沈淮安还是在收到报告后的两天才联系的少夫人。”
陆北川眸色一沉。对于那天晚上安夏的反常,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颗老鼠屎上。
陆北川下颌绷紧,拿起肖铭调查到的资料又翻了翻。
“你去联系安夏,说我晚上会过去找她。”
陆北川也不想这么麻烦,但安夏在离开天竺苑的那天就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除拉黑了。
不仅是电话微信,就连购物软件上的一起都拉黑了。
陆北川气哼一声。
防他防的跟什么似的。
结果身边就安插着问题这么大的一颗老鼠屎。
她还傻兮兮的特别信任依赖人家。
真是笨!
肖铭点头,拿出手机刚要联系安夏,楼下前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