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孟原下马车,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这一天天的,还不如在家搂着媳妇睡觉呢。
“孟大人,,,”
孟原扭头,看到韩士律,热情的打招呼,“韩大人,早呀。”
韩士律走过去,眼神幽怨。
孟原莫名其妙,“我可没惹你。”
说完又补了一句,“我闺女也没惹你。”
虽然这句话有点心虚。
韩士律哼了一声,指指自己的眼睛,“你看到我的黑眼圈了没?”
孟原一顿,眨了眨眼,凑近脑袋认真瞅瞅,“没有看到。”
他可不是老眼昏花,是韩士律太黑了。
比他还黑。
他天天日晒雨淋的,黑点也正常,他好像也不用日晒雨淋,咋就乌漆麻黑呢。
韩士律又瞪他一眼。
“昨日,我家可是闹了好一通。”
昨日他办完事回到府,刚进府,早早等在府门口的管家就把家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了。
他也没感觉厌烦,毕竟在外处理案子,在家也处理案子,还行。
“夫人,姑娘没受伤吧。”
管家是夏氏娘家的老人,自然为夏氏说话,“夫人姑娘没受伤,只是姑娘的屋子被砸了,姑娘院子里的蜜橘去找三老爷,被打了出来。”
韩士律点点头,还没说什么,韩老夫人跟前伺候的婢女就过来说老夫人病重,让他去看最后一眼。
韩士律自然明白自己老娘的招数,也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他都习惯了。
他摆摆手,小婢女转身离开,吩咐管家“你让三老爷晚些来我书房。”
管家犹豫一下,才道,“三老爷和三夫人现在应该在老夫人的院子里。”
韩士律点点头,身上的官袍还未换下,直接去见“受害人”。
韩老夫人躺在拔步床上,头上戴着一个朱红色的锦缎抹额,抹额上有几朵用珍珠拼成的小花,珍珠虽小,个个圆润饱满,散发着莹莹微光。
这是去年她生辰,夏氏送她的生辰礼。
他眼皮微阖,似睡非睡,床边站着两人,男人身材圆润,耷拉下的眼皮里两个眼珠子不安分的转动着。
女人也是圆润的身材,眼睛一时望着床上躺着的人,一时望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想要猜透他们母子二人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小婢女急步进屋,“老夫人,老爷来了。”
韩士文扭头,语气淡淡的,“请大哥进屋。”
话音还未落,韩士律就已经走了进来,看着床上躺着的韩老夫人,虽然闭着眼,但面色红润,一点病弱之气都没。
他的目光又落在韩士文身上,“三弟,”
韩士文没有丝毫恭敬之色,冷哼一声,“大哥教的好女儿,看把母亲气的。”
韩士律轻笑一声,“你女儿跑到我女儿屋里乱砸一通,怎么?悦悦就活该被砸。”
“大哥,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余氏上前一步,准备讲理,“娇娇只是去找她姐姐玩,没想到大姑娘打了娇娇,”
“几巴掌呀,大哥,你是没看见,,,,”
说着又想起来什么,“大哥,你看我这脸,就是大嫂给打了,大哥你可要给我做主?”
韩士律看也没看,扭头朝一旁的软榻上坐下,“你骂我女儿是贱皮子,”说着他的目光落在韩士文的身上,“三弟,,,,”
韩士文看着他,没有一丁点儿愧疚与歉意,还很理直气壮的指责,“大哥,她口不择言,大嫂说她两句就行,为何要动手?”
“我说娇娇怎么有底气跑到悦悦屋子乱砸一通。”韩士律淡然的理了理自己的官袍。
“三弟,赔偿金准备好了没?”
韩士文急了,人家根本不搭理他的说法,“大哥,都是一家人,有必要这样么?”
“一家人,,,,”韩士律落在韩老夫人身上,“母亲,你怎么说?”
韩老夫人睁开眼,坐起身,眼神愤怒的瞪着韩士律,“老大,我看你就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智,”
“母亲,我比任何人都清醒。”韩士律冷了脸,“不下蛋的母鸡,丫头片子不顶用,还有贱皮子,,,”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家人能用这样的话去说自己的家人?”
“老大,我们才是一家,”韩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
“那母亲为什么要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就连你睡得这张拔步床都是夏氏给你打的。”
韩士文开口,“这是她做人儿媳妇的应该做的?”
“让你媳妇明日打张拔步床来。”韩士律道,“你的店铺也是我媳妇的,看不起人家就别要人家的东西。”
韩士文被说的又羞又愤,“大哥,你别忘你为什么有今天?”
韩士律直接顶了回去,“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养你们一家?”
韩士律不明白,没有钱的时候,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他知道韩士文出去做工的工钱有一大半都给他读书了,所以,他对他也算是有求必应,就是现在三个侄子读书,他也是找最好的书院,找最好的夫子,丝毫没有苛待他们。
可他们呢?
欺负他夫人,骂他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