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玄澈,见过柔妃娘娘,娘娘妆安!”
萧玄澈喝着茶见了柔妃进了殿忙起身行礼作揖。
柔妃没想到楚王竟在这,一双潋滟勾人的桃花眸,在他同董淑妃的身上转了转,才有重新提起笑意:
“听闻楚王四处游历,体察民情,不知何时回的宫竟一点消息也不露?
这虽非亲子更甚亲生啊!
姐姐与楚王果真是母子情深,羡煞旁人。”
董淑妃抚着茶沫子,笑盈盈地听着这酸味极深的话语,不动声色地伸手拍了拍袖子上的褶皱。
“他呀,每次从外头回来,总要来看看我,送一些小玩意,说是给我解闷的。
喏,那玉如意就是他送来的,你若瞧着喜欢,一会带回去把玩。”
“是吗?”
柔妃坐在了董淑妃的身边,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
“哎呀,真羡慕姐姐能有这么一个好儿子,不像我生的那个。
出宫建府多年,这回宫的次数十个手指也数得过来。
如今更是不见人影,叫他常进宫来见我,也不听!”
柔妃的话听着在奉承,实则董淑妃脸色难看。
毕竟这养子再怎么好,怎么能比得上亲生的呢?
“柔妃娘娘过誉了,如今五哥正得父皇器重,朝堂里外都离不得他。
不像我,毫无所长,也就母妃慈爱,方许我纵情山水之间。”
楚王连连自谦着,随后朝着董淑看了一眼。
“妹妹稍等片刻,本宫去将那玉如意取来与你瞧瞧。”
取个玉如意还用董淑妃特意但跑一趟?柔妃此刻哪里还能看不出其中端倪,面色随即一沉:
“楚王,不知想同本宫说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劳烦姐姐将本宫唤来一叙?”
柔妃自然是聪慧的,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花无百日红的道她是懂得。
若真没有些手段心计,如何能在后宫这样的虎狼窝里活下来。
况且,她又不似董淑妃有娘家人撑腰,到时候还不得被这帮人给生吞活剥了?
她懂得在后宫的生存之道,只要抓住了圣上,便是抓住了生机。
“娘娘聪慧,既能猜到是我有话要同你说,又岂会猜不到是蓟州之事?”
萧玄澈的声音不紧不慢,但却一字一句的敲在了柔妃的心头上,惹得她眉头一跳,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那萧媚儿可是娘娘族中之人?”
柔妃眉头微蹙,到底还是查到了……
转尔一笑,将所有的心绪都压下,故作无奈地道:
“你说媚儿?她是本宫的侄女。
圣上见她自幼失其怙,柔弱不能自理,特赐她国姓,视为照顾。
也怪我平日对她娇纵惯了,百般劝说就是不听,非要对那那个李鹤松一见钟情。
闹着嫁给他,最后怕事情闹大了影响了家中其他姑娘的声誉,便也只得做主允了桩婚事。”
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秘闻,柔妃没有掩饰的必要,否则掩饰反而会成为破绽。
“媚儿可是出什么事了?”柔妃面露关切之色:
“她自从嫁去蓟州,便少同本宫往来了,她如今境况如何?”
萧玄澈盯着她,从她脸上没瞧出什么一样来,不过这后宫之人最擅逢场作戏,她们的话是不能全信的。
“李鹤松牵扯佛寺一案,萧媚儿也牵连其中,有证人看到那萧媚儿的贴身丫鬟进佛寺同那老和尚一起转移佛寺女子。”
“什么?!”
柔妃大惊,拍案而起:
“怎么会这样?媚儿怎么会牵扯进去?莫不是刁奴欺主?”
“那李鹤松什么都说了。”萧玄澈淡淡说道,一双眸子时刻观察着柔妃的神情,像是要从她那里看出什么来。
柔妃心头一震,瞳孔紧缩了几分,她不知道李鹤松究竟知道多少内情。
“这李鹤松提到了柔妃娘娘您。”
柔妃一愣,手心里都冒了汗,却依旧面上强装镇定:“提本宫做什么?”
“可惜啊,李鹤松疯了,不然我也不会走投无路的来找娘娘求个结果。”
疯了?柔妃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本宫怎么会知道,何况一个疯子的话,又怎么可信?”
“信与不信有什么要紧,左右萧媚儿做下的事,早已经由诸位大人审核,复验。
证据确凿,无从抵赖,既日上奏父皇。”
楚王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东边的方向拱了拱手,神情中夹杂这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
“本宫不信媚儿会做出此等事来,本宫这就召媚儿回京。
若……若她真做了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本宫定不饶她!
楚王也无需看在本宫的面上手下留情。”
柔妃双拳紧握,咬着后槽牙,闭着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着。
“好!柔妃娘娘深明大义,有您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萧玄澈话刚落音,董淑妃便掀帘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宫女,手上捧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放着一柄玉如意。
“妹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