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瑶的手一顿,险些把粥掉到地上。
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装作无事人一般,推开房门,把粥放苏云亭身前的书桌上,轻描淡写道:“好啊。”
苏云亭猛地抬起头,把姝瑶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见她不是在开玩笑,便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姝瑶见苏云亭没有喝粥的意思,便端起碗,拿起勺,舀了一勺粥,递到苏云亭嘴边,“张嘴。”
苏云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乖乖张嘴,等到温热的小米粥,顺着喉咙滑落,一股暖意从胃中流淌到四肢。
苏云亭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苏云亭烦闷地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算了,你当我刚才是在发昏。”
成亲本是人生一大事,哪能如此随意?
姝瑶把碗放到苏云亭手上,抬抬下巴,示意苏云亭自己赶紧喝。
苏云亭咕咚两口,就把一整碗小米粥灌了进去。
见苏云亭喝了个一干二净,姝瑶这才搬了条凳子,坐到苏云亭对面,把玩起书桌上的一个小貔貅摆件。
“说吧,你想干什么?”
苏云亭动作一顿,随机大大咧咧道:“逗你玩儿呢,你还当真了!”
“我还能不知道你?你拿什么事开玩笑,都不会拿成亲这件事开玩笑!”姝瑶抬起眼皮,清灵灵的眼睛直视着苏云亭,好像要看到他心里去。
苏云亭不敢直视,他撇过头去,阳光洒在他脸上,露出他精致的下颌线。
“别问了,我真的就随口一说,我答应过会风风光光娶你进门,会把欠你的全都给你补上!”
姝瑶站起身,双手撑在书桌上,身体前倾。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捏着苏云亭的下巴,把他的掰过来和自己面对面。
“苏云亭,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些。你忘了,我们不是约定好有话就直说,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吗?”
苏云亭感受着自己下巴上温热的触感,明明姝瑶没有使多大的力道,但苏云亭却舍不得离开。
姝瑶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固执地等着他一个回答。
苏云亭回望着姝瑶,似乎要把姝瑶刻到自己的心里去。
一阵穿堂风吹过,吹乱了书桌上的日记本,吹起姝瑶额间垂落的碎发,更吹乱了苏云亭的心湖。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苏云亭站起身,来到窗边左右看了看,除了几只小鸟停落在院墙上,院子里空无一人。
苏云亭这才放低声音,把自己的打算一一到来。
“原本这件事我是想报到朝廷,给自己换来一个官职,日后好迎娶你进门。但是现在,平白得了一个国公世子之位,倒也是配得上你。”
姝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把书桌上的日记本合好。
苏云亭凑过来,嘴唇几乎要碰到姝瑶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像猫爪子似的,在姝瑶的心头挠啊挠。
可等姝瑶听清楚苏云亭的那番话后,心头一顿,后背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说:“我在出海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海岛,海岛上的农作物一年三熟。更关键的是离海岛不远处,有一片广袤的大陆,那里被分为很多个小国家,各国之间纷争不断,据他们的人说是拉其普特人。”
姝瑶的眉毛跳的厉害,她伸出右手摁住不受控制的眉毛,稳了稳心神,问道:“然后呢?”
苏云亭的目光变得深邃,深不见底:“阿丽塔就是其中一个小国的公主。在他们那里,他们信奉佛教。他们只有奴隶主和奴隶的区别。”
“据阿丽塔说,有一股异教徒骑着骏马,在不断吞并各个小国。”
姝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些跟大周有什么关系?
苏云亭:“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就是前朝唐玄奘去过的的天竺。吐蕃就夹在天竺和我们大周之间。”
“你是想?”姝瑶瞪大眼睛,心里浮现出一股不可思议的推测。
苏云亭点了点头:“阿娘和圣上的关系剑拔弩张,以小皇帝的性格,这次吃了这样一个大亏,肯定会找机会还回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失败了,那么这个海岛就是我们最后的退路。”
“以我们杭州造船厂的水平,可以说能在那片海域横着走!到时候我们占据海岛,以天竺为跳板,说不定能重回大洲!”
姝瑶咋舌:“你这也想得太远了吧?”
苏云亭卷起姝瑶垂落在腮边的一缕碎发,绕在手指上,漫不经心道:“怎么会远呢?阿娘很快就能收复幽云十六州,一统草原,说不定,我还能以皇子妃的规格迎娶你!”
“疯了,这种话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姝瑶连忙右手捂住苏云亭的嘴,生怕这张嘴再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苏云亭拿下姝瑶的手,决定一次性说个痛快:“如果真有那一日,那么这个海岛就更加要拿下!到时候,我从天竺北部,阿娘再直接派兵西征,左右夹击吐蕃,彻底把这个威胁掐灭!”
“统御九州,名扬海外,目光所及,皆是汉土!这就是阿娘的心愿啊!”
“太疯狂了,真的是太疯狂了……”姝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