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全场静。
秦正悠悠晃着杯中酒，眼神迷离，看向众人又带着几分轻挑不懈。
尤其是，周发！
愚蠢的人才会顺水推舟，而聪明的人会做好万全之策。
不等丞相开口，周发冷嘲热讽：“呸，你这话谁信？”
“难不成，你还要让本将把酿酒的法子交出来，你亲自去试验一下？”
秦正小酌一口，摇头叹息：“真是蠢笨如猪！”
“你说谁蠢！”周发睚呲欲裂，气得胸膛起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被一个同龄人羞辱了？
周昊天脸色瞬间拉下来：“秦正，你如此口出妄言，未免有些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吧！”
他死死地盯着秦正，知道此人不可为谋，也就没有客气的必要了。
“若只凭一张嘴便能说清黑白，世上还需要官府做什么？”
秦正手肘撑着膝盖，神色张扬：“本将花钱收酒，便是派人去各地酒肆打听一下便知。
这么浅显的道理，令郎却还要硬往本将身上泼脏水，难免让人有些激动，还请周王勿怪。”
周发脸色铁青，偏偏又找不出半分反驳的余地。
“怎么样，你们现在可要派人去问问？”
“不过本将想着，天色渐晚，酒肆也该打烊了，不妨明日吧。”
他目光完美的扫过陆延如，和周王父子，还有方才与他们站成一伙排挤自己的人。
玩他们就跟玩狗似的，不费吹灰之力。
几人哑口无言，这种事情一查便知，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
他们大费干戈，反倒是显得小家子气。
周发不服气，就算如此：“你想以市面收购的酒来酿造进行二次售卖，恐怕成本也不低。”
“大周国库空缺，西北更是荒芜之地，寸草不生，你又是哪里来的钱？”
言下之意，他大概还想给秦正安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
但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心虚的垂下了脑袋。有之前买官的，也有讨好秦正送钱想抱大腿的。
甚至是女帝，手里好不容易有点钱，也都是托了秦正的福。
周发这一脚，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本将是如何有钱的，不妨问问在座的各位啊？”
一瞬间，多数异样的目光，都朝他扫过来。
这下好了，他一句话直接得罪一堆人。
秦正若是贪污受贿，所以今天那他们不就是贿赂的人，与之同罪。
有人哼哼道：“大将军才华横溢，聪慧异常，又坐拥天下商会，赚钱自然不在少数。
天下多有贫富差距，大将军怎就不能有钱？”
又有人阴阳怪气：“唉，陛下是何时下的诏书，令藩王回城，倒没听说过呀？”
画风一变，轮到周家父子尴尬。
“你们什么意思！”周发气急，想要发怒，先去被周昊天狠狠怒斥：“混账，还跟大将军道歉！”
今这个蠢小子，算计别人没成，反倒被那些人逮着小辫子。
朝廷乌烟瘴气，秦正又位高权重，这些人还对他处处维护。
大概也能猜出，他的钱是从何而来。
如果真的追究，满朝文武不仅会牵连其中，甚至还会对他们怨恨至极。
如此，便是断了他日后成就大业的路。
周发意外至极：“父亲：为何！”
直到周昊天剜了他一眼，已经隐隐作怒，他才不情愿的低头道歉：“大将军，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他轻飘飘的摆摆手：“无妨，都说虎父无犬子，原来反过来也是一个道理。”
吃了几口小菜，喝了点美酒，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可这一句话，却不动声色的将父子俩骂了个透。
酿酒之事解释清楚，周静雯危机解除。
看着秦正恣意洒脱，一如往常目中无人，今日倒觉得格外顺眼。
毕竟，父子俩铁青的脸色，简直爽到她心坎儿里了！
说不愤怒是假的，可父子俩哪有反驳的余地。
本来是来立威的，结果反倒被周发给拖累的成了被动状态。
周昊天没了喝酒的兴致，早早的便起身离席，周发紧随其后。
临走时，他路过秦正身边，他低声威胁：“咱们走着瞧！”
虽然连个正眼都没获得于，他却已将秦正当做死敌。
却不想，在其眼中，周发还没有资格与他较量。
周昊天走后，宴会也持续了没多久。
因为周静雯发现，身旁的姐姐一直观察秦正。
大概是因为过往恩怨，她完全没有半点兴致。
于是，周静雯也早早也宣布散会了。
众人依稀离去，周静雯打发了后宫妃子后，她难得和周静雯在皇宫散步。
姐妹两个，还是第一次在冷宫之外踏月散步。
云雾朦胧，月色皎皎。
“姐姐，冷宫可没有如此良辰美景，更无我相伴身边，何不趁此良机欣赏？”
周静思轻叹亲：“你不必太过顾虑我的感受。”
“你为一国之君，不该将儿女情长放置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