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陈霸先主力不是在此处么,如何会出现在北面熙安?”
周文育令人飞马送来的消息,也终于到了南面主帅大营卢子略这里。
卢子略之所以说陈霸先主力在此,自然是有原因的,毕竟他陈霸先的旗号还在这边。
周文育在水路撤兵走后,卢子略无力争夺西江广州段沿岸,只得任由其领军登陆。
起初时,卢子略就曾派出别部进行袭扰,但并没有讨到任何的便宜,且见旗帜遍布,烟尘滚滚,又是占据有利隘口,只得暂时退军。
就算后来陆续派出人马袭扰,仍是无法有实质性的进展。
再者,他们眼见这部人马只占据地势,并不派兵进行攻击,渐渐的,卢子略也就不将他们当做一回事。
在卢子略的计划中,攻破广州城才是最最重要的。至于其他,只要他不来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等破了城后再来收拾不迟。
于是后数日,卢子略除了派出一部人马随时对他们进行监视而外,再也没有对其展开任何的攻势。
此时,突然接到周文育派人传来的口信,意思是说有人打着陈霸先的帅旗攻击北面,与杜天合大战,当是真正陈霸先所部无疑。并让卢子略放心,此处既然是陈霸先所部,那么南面的当是假的。
其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当是请他将增援的两千人马还给他。
卢子略接到消息,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让他们先行下去休息,且候着。
他这边将消息跟弟弟卢子烈说了。
卢子烈正如其名,性子也确实烈。
在听到此等消息后,立即咆哮起来:“如此说,我等岂不是被这帮贼子骗了许久?怪不得他们一直龟缩不出,原来是在虚张声势有意唬我等呢!”
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向卢子略请求,希望带本部兵马一举歼灭这边的陈军。
卢子略的心思都在速破广州城上,想到贼人虽然虚张了陈霸先的旗帜,但毕竟从来没有找事,完全可以忽视过去。
若此时派兵打过去,输赢且不说,只怕会因此分散兵力,不利于全力攻城。
但禁不住卢子烈再三恳请,卢子略也是没有办法,劝他不住,只得同意了,且让他率本部五千人马杀过去即可。
“谢二哥!”
卢子烈虽然在营中阵前效力,但奈何广州守军一直不敢出战,他也只能是在大后方指挥指挥大军,过过嘴瘾,并不能亲自下阵。又由于城池高大,很是难以攻破,也就没有表现机会。
如今难得可单独领兵去攻击此部陈军,得到命令早已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也不管士卒攻了半天的城,大多数早已疲敝,不愿再战,且点起人马,一声令下,立即率领他们奔向目标战场。
他的想法很简单,这部若是虚张声势,应该人马不多。既然周文育都没法对付的,如今若能趁此一举荡平,当可建此大功。
他这边的动静,其实早已经传入了此地虚张陈霸先帅旗的陈擬耳中。
“贼人突然出动如此多的人马,只有一个可能,当是督护已然顺利到达广州西北面,与贼展开大战,贼人才敢确定督护在彼处。而我等在此,从不出战,他们自然会猜到我等是虚张声势,并非主力。”
自不必说,他陈擬很是高兴陈霸先已然到达战场。
队主秦蔡说道:“既然如此,我等恐怕危矣!”
此地与广州城下叛军其实相隔不了数十里,急行军最多两个时辰就到。叛军虽然不时监视他们,但同样的,他这边也会派出探马监视彼处。
所以贼兵未到,他们这边也已经有了消息。
且从探马处得知贼兵一下子来了最少三五千的人马,也难怪陈擬会有此想法。
毕竟,相对于此次,叛军之前出动的人马不过一两千而已,哪里会有如此大的阵仗?
沉寂了那么久不打了,突然一下子搞出这么大的动作,任谁也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何况,陈擬的嗅觉是如此的厉害。
听到秦蔡的话,陈擬不为所动,也没有丝毫的惧色。
队主秦蔡立即说道:“我等既然已经暴露,虚张声势是不可能了。如今他们看得起我等,竟一下子调派了这么多的人马过来,不知将军如何打算,是否撤回西江?”
陈擬此来,只带来了三百人马,其余召集来的民夫及稍许的士卒留在了楼船上,以壮声威。
如果他们要退,确实还来得及。
一旦到西江,也就是他们的天下,贼人只怕再多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谁叫他们船坚楼高呢?
“不!”
然而出乎队主秦蔡的预料,陈擬扶案而起,说道:“正因为这样,我等更要主动出击。”
“这……”
秦蔡实在是不明白了,这是什么道理。
既然都已经暴露了,难道还去送死不成?
只听陈擬嘿然道:“督护虽然在北面,但我等仍在南面。督护有主帅旗,我等也有。谁说北面的就一定是真的,而我南面的就必须是假的?”
“嗯?”
秦蔡实在不明白了,差点被他给绕了进去。
“此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