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夜叉后,三生堂剩下的那群小喽啰,就是一盘散沙。 基本上没人敢反抗。 瞧着形势不太对,当下就丢下了兵器,束手就擒了。 很快,如何处置这些人的问题,就被丢到了云茯面前。 “七爷,三生堂的这些个走狗,杀了吗?” 云茯托着腮帮子,手指在一整块玉石打磨成的桌面上,轻轻地敲打了几下,随即,扭头看向一旁的程清宴和玄机张。 “程老大,你们的意思呢?” 毕竟,曾经身为三生堂成员的两人,比自己更熟悉这里。 云茯想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程清宴和张铭脸上的表情,都猛然地愣怔了下。 没想到她会询问自己。 程清宴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 张铭就没有他那么好的定力了,瞬间拔高了音调:“七爷,您是认真在问我们,该如何处置那些人吗?” 云茯掀了下眼皮:“不然呢?和你们玩呢?愣着干嘛?快说!” 程清宴也确定了,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要听他们的意见。 声音缓缓地开口:“很多人加入三生堂是为了生存,被逼无奈。” 张铭也点头附和:“对对对,就想他,程清宴,当初也是个采石工,后来,加入三生堂,是为了以监工的身份,尽自己所能去保护乙字部的那些采石工们。” 程清宴眼皮跳了跳:“玄机张,你说事就说事,不用拿我来举例。” 云茯也认可他们的说法,小脸一沉,冷声道:“那就该留的留,该杀的杀。” “两位在三生堂混了这么久,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办吧。” “我们?”程清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你就这么信任我们?别忘了,我们也曾是三生堂的人。” 云茯挑唇道:“你想太多了,我倒也不是说有多信任二位,只是,觉得二位不会借着此事,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程清宴道:“你不怕我们,乘机动手脚,埋下自己的势力,今后对你不利?” 云茯轻笑着,扫了眼程清宴:“你会吗?以你的本事,想要拿下整个三生堂也不是算难事吧,可你懒得去做,说明你对这些根本就不敢兴趣。” 程清宴神色微变。 仿佛身上的所有伪装都被人看穿了一般。 云茯说完,又瞥了眼玄机张:“至于你嘛,就更不可能了。” 玄机张猛猛地点头,借机表忠心:“对,我对七爷您,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背叛您的。” 云茯扯了下唇:“不是,你也想太多了,你折腾点铁爪子,骷髅架子到处飘荡的阵法还差不多,让你玩计谋,多少有点难为你了。” “哈哈哈……” 程清宴被她给逗笑了,似乎好久没有开怀大笑了。 云茯不明白,自己这话哪里好笑了。 这人好似被戳中了笑穴。 好悬把自己笑晕过去。 “我们要回去八等区一趟。” “啥?”玄机张被她这话吓得,方言都出来了,“你们要回哪里去?” 程清宴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 “她说,她要回八等区去。” “回?七爷是来自八等区吗?真是没想到。” 玄机张这才知道,两人是来自八等区。 程清宴呵呵:“这算什么,还有你更加想不到的呢。” 云茯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女扮男装的事,索性站起了身子,让人去弄了盆温水来,当着他们的面,把脸上易容的妆卸掉了。 抬起头来,那如上好瓷器般光滑的小脸,白的晃眼。 也美的惊人。 程清宴视线定格在了那张万分惊艳的小脸上。 他知道她是女子之后,便猜到,她这张脸不是本来的容貌。 应该是为了扮作男子特意易容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原本的容貌竟然是这般模样。 这里可是鬼荒大狱。 她若不是有那一身的好身手,这张脸,怕是…… 玄机张已经惊讶到,说话都有些无语轮次了:“你,你,你是个女子!你,你,你不是爷们?七爷不是七爷?” 云茯淡定地拿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水,对上了戚寒洲望过来的,越发炙热的视线,开口询问:“你要不要也把脸上这黑不溜秋的东西卸了。” “嗯,好。”戚寒洲盯着她那张朝思暮想的小脸,眼底的柔情好似能挤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