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来,跟着我,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云茯一边轻抚拍打着元姗的后背,一边安抚她的情绪。 有些时候,精神和心理上的因素,也能影响哮喘的发作,及其严重程度。 消除换着的恐惧和焦虑,可以避免哮喘的症状进一步恶化。 云茯余光扫见围到了床边的几人,忙冲他们摆了摆手:“你们不要聚在这里,去把门窗都打开,这屋子太闷了。” 这个时候,尽量保持空气的流通,否则也会影响到患者的呼吸。 氧气不充足的话,会加重病情。 元姗的病法的又急又猛。 云茯这一番操作,仅仅起了少许的缓解作用,但情况并不容乐观。 她沉下沉眸子,站起起身,动手要解腰间的腰带。 屋里其他几人盯着她的动作,俱是一脸的不解。 戚寒洲直接迈着两条大长腿,上前几步,按住了她的小手:“小茯儿,你这是要干嘛?” 云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只是要取腰带里藏着的银针救人。” 云茯放了一副银针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对于一个医术高超,熟知人体穴位的医者来说,这银针不仅可以救人,关键时候还可以杀人于无形。 现在,云茯是要用它来救人。 以银针刺入元姗的肺俞穴、定喘穴、膻中穴等八个穴位,来缓解症状。 云茯一手扶着元姗,一手施针,下手快狠准,没有半点犹豫。 那老练的手法,让程清宴的心底,再次翻涌起一抹震惊。 这小子! 不对! 这小姑娘,真的会医术? 瞧着这手法,比宫里擅长医术的太医还要快。 云茯施完了一套针,元姗的情况就有了好转。 呼吸渐渐归于平顺。 “师娘!你感觉如何了?”玄机张扑到床边。 元姗抬手在他手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我没事,呼吸舒服多了,得谢谢这位小公子出手相救。” 听到那声小公子时,云茯和戚寒洲神色如常,倒是程清宴眼神波动了一下。 玄机张也回过神来,转头对着云茯跪了下去。 咚咚咚—— 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谢谢七爷出手,救了我师娘。张铭此生没办法报答恩人的恩情了,来生给您做牛做马!” 云茯神色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如实道:“你别急着感谢,我并没有彻底把她治好。” 玄机张神情焦急,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云茯才有所保留,没有打算把人治好。 又给云茯猛猛的磕了几个头,脑门砸在青石铺成的地面上,已经破皮出血了。 “七爷,加入三生堂,替三生堂卖命的人是我,我这条命,您随时可以拿去。我师娘她是好人,求您救救她!” 云茯盯着他那一脑门的血,蹙了蹙眉头:“你是不磕头不会说话吗?不是我不想治她,而是,她这病,没办法彻底根治,只能缓解和控制。”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这病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吧!”云茯转头问向元姗。 元姗缓缓点头,神色痛苦:“咳咳咳,公子说的没错,我这是娘胎里就带来的,治不好了,这些年能苟延残喘地活着,也是铭儿替三生堂卖命换来的,咳咳咳,是我对不起他。” “师娘,你别这么说!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玄机张,也就是张铭,挪动膝盖,跪在了床前。 “咳咳咳,你让我把话说完。” 元姗虽从未踏出过这院子,但她不是聋子,从周围人聊天对话中,她知道的很清楚。 “铭儿这孩子,从小就是师门之中,最乖巧听话的一个,是我,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进入鬼荒大狱;如果不是为了我这副破败的身子,他也不会被迫加入三生堂,替他们卖命。都是因为我!我才是一切的根源!” 元姗也曾想过,死了,一了百了。 不想成为拖累徒儿的累赘。 可当徒儿对她说出,在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个亲人了,活着只为她的时候。 元姗犹豫了。 她怕自己死了,留下的那个人,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随她而去。 所以,她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带着自责愧疚痛苦地活下去。 如果现在,真的要有一人为之前的事情抵命,那她希望能够用自己这条命换徒儿的。 “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