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繁星闪烁,秋风吹寒旷野。
杰克穿着件条纹衬衫,感觉有些冷。
潘森摸起包烟,抽出两根,伸手递了递。
杰克摇头说:“不会。”
潘森收回一根塞进盒子,自己点燃一根,抽着烟随意问道:“你这是哪家的货。”
“哥伦比亚来的。”
“麦德林集团还是卡利集团?”
杰克眼神茫然。
“信息这么封闭吗,也是,电视报纸都没有。”潘森深吸一口入肺,缓缓吐出说:“送货时候喊我。”
“您想干嘛?”杰克满脸迷惑。
“你刚刚不是说解放军吗,解放啊,先从消灭毒贩开始。”
“他们有枪!好多枪!”
潘森从风衣内摸出一把AK47,“我也有。”
杰克看着对方像变魔术似的动作,愣了一瞬,但还是满眼忧愁,“他们有好多人。”
“不要紧。”
看着潘森风轻云淡的表情,杰克心底莫名生出寒气,强笑着说:
“先生,我们村子还得靠这个吃饭,您别凑这热闹行不行。”
“你们一趟赚多少?”
“足足10比索先生。”
潘森满不在乎说:“那没事了,把他们都干掉起码几万,够你们跑几千趟。”
杰克犹豫说:“可那样我们以后的生计不就断了……”
“会不会算账?不会算账可以不算,一口气赚几十年的工资还在这跟我讲生计,长久稳定纯粹是资本说给螺丝钉洗脑的,穷人不发横财一辈子都是穷人。”
杰克呆呆站着,马科斯老师讲的话总有种粉饰的美感,让人心生憧憬,但眼前这威猛男人,语气怎么带着种无法反驳的真实感。
潘森继续问道:“你干了多久?”
“六年多。”
“生活好起来没?”
“没……”
“存款多少?”
“没存款,还欠着镇长家钱……”
“你很铺张浪费吗?”
杰克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说:“不!我一直勤勤恳恳省吃俭用!”
他不想被污蔑,他是个有品德且上进努力的男人,这是他唯一自豪的点。
潘森追问道:“那你为什么欠钱?”
“衣被很贵,最近农具价格还涨了……”
潘森叼着烟,双手平摊:
“这不就得了,结论不就出来了,你赚的钱跟不上资本对生活必需品的定价,你必须赚大钱,或者,让畜牲没资格定价,谁想定价就踏马杀谁。”
杰克目瞪口呆,久久不语。
他倔劲上来不想服输,自己可是新一代最杰出的年轻人,憋了好久,回想起镇长宣布涨价时难过的模样。
义正言辞地反驳:“衣被贵是因为棉花产量少,农具贵是因为铁矿开采过度,紧缺,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墨西哥是全世界最大的十个铁矿生产国之一,棉花产量也排在前二十。更别提恰帕斯州这种只有农业的地区,我百分百肯定,生产一定是过剩的。”
“你这话就说得没道理!多的东西呢!缺是事实啊,要是多的话哪卖得了那么贵。”
“丢了,烧了,扔海里了,鬼知道藏哪去了。”
杰克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麻,颅骨都发起热,“为什么会这么做,拿来卖钱让大家过上好日子不好吗!”
潘森踩灭烟头,却找不到垃圾桶,皱了皱眉又点一根,“你们都衣食无忧了谁给他们干活?镇长哪来钱养小老婆?”
杰克抓着头倒退,满脸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镇长刚娶三老婆!”
“你的解放格局太小,言尽于此。”
潘森掏出张五百面额的比索,咻地甩进其手掌,转身回屋,“太嫩,还得练。”
杰克站在原地自语半天,像是受到了严重的心理打击,但生活的苦难令他拥有良好的承受力。
他再次昂首:“我可是马科斯老师最优秀的学生!”
……
墨西哥的夜晚不要出门,尤其是毒贩肆虐的城市。
而今夜,库利亚坎却喧闹得根本睡不着。
狭窄的街道,当先行驶着两辆安装了M8自行榴弹炮的半开放式炮塔,搭载75mm的M3型短管榴弹炮的DN-V“水牛”轮式装甲车。
其后跟着六辆DN-IV“马”,6.5吨重,装配20mm机炮的轻型装甲车。
二十辆敞篷军用货车装载着牵引式火炮居于末尾,车厢内坐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
蹲在街角,准备守株待兔警察的锡那罗亚毒贩们见到这状况,皆惊得合不拢嘴,慌不迭地躲藏起来。
他们平日虽说火拼得猛,但最多也就比谁枪械精良,打的都是火力压制,未经受过正规训练。
碰见这种钢铁巨兽,半点抵抗之心都没有。
加拉多管制期间,毒贩和军方也一直处于和平状态,基本未起过剧烈冲突。
欧式古典别墅里,帕尔马正在对自己漂亮的大长腿老婆激烈输出。
电话响起,他接都懒得接,依旧沉浸于那小麦色皮肤的紧致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