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罗少校,真的要让三百名战士去围攻一个人吗?这恐怕有些不合适了。”副官忍不住提醒。
出动十支战术小队还有理由可以解释,毕竟安提校官就打败过七支,而比他更强的林庭理所当然可以挑战更多,但出动三十支队伍,就没法轻易搪塞过去了。
这样做的下场,不论胜败,他们地冥星戍边战团的名声都保不住。
少校一挥手,副官知道他下了决定,于是举起对讲机给前方发令。
又是二百位兽将进行变身,随后加入战场。
林庭前进的脚步放缓,第一批和他交手的将士们,此刻已经快后退至训练场边缘,整齐的阵列也不得不分散成松垮的包围弧面。
一人之威,以至于斯。
到现在,所有人都看出林庭选择毫不退让的硬碰硬,是出于一种轻蔑。他或许觉得派一百个平庸的兽将和自己交手,是轻侮了威名。
有句话他大概没说,那就是:你们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狂!真够狂的。”尉官咬牙,“把自己当兽王了吗?”
新增二十支战术小队,带来的不只是人数优势,还有更充裕的战术空间。
“火炮将军也上场了吧?”少校眼眸里升起希望,“很好,给他点厉害瞧瞧。看他还敢不敢继续托大。”
“火炮将军”是一個绰号,其本人是一名上尉,之所以有这么个名号,自然因为他的战斗风格。火炮将军的御兽属于金系,他的看家本领就是手搓大炮。
曾经在逐鹿赛的赛场上,林庭与一个叫黑星俱乐部的战队交手,对方就曾手搓狙击枪。这种配合战术历史悠久,在军队里发展得最成熟。
战团内,各兵种高度特化,有些战士的整个服役生涯都只做一件事。火炮将军苦学苦练了十年,如今可以搓出大大小小各种型号的火炮,也能搓出各种口径,各种类型的炮弹。一个人就是一个炮兵阵列。
他一进场,所有火力手和支援手都自动靠拢,听从安排。
控场手非常懂行,开始制造隔断视线的迷雾和屏障,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林庭发现己方的火力布置。
强攻手们也忍住战栗,勇敢地发起冲锋。
火炮将军嘟嘟囔囔,他更习惯和敌人保持在数十公里外,再不济也要找个反斜面,炮弹不该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发射,暴露的风险太高了。
在火炮将军的指挥下,火力手们分工合作,飞快建造重炮,粗壮的合金部件逐一成形,犹如鬼斧神工的战争艺术。旁边的支援手则同步开始制作炮弹,随后给炮弹充能。
一切安排有条不紊,在短短九十秒里,原地出现了十架二百毫米口径榴弹炮,钨钢穿甲弹五枚,高爆弹五枚,足以进行一轮齐射。
对讲机里传来前方焦急的催促:“还没好吗?我们要坚持不住了!”
他们那边的减员速度快得心惊肉跳,压力已经拉爆了。
火炮将军皱眉,下令道:“装填,准备平射。这个距离也不用管射击诸元了。直接轰他的!”
训练场中心,控场手们制造的迷雾中,接二连三的身影被丢了出来,落地便是一声轰鸣,躯体化作一滩烂泥。
那雾气中影影绰绰的巨人与巨象,正在进行一场屠杀式的碾压。
强攻手们用血肉化作墙垣,拦住了林庭前进的脚步。
当遮蔽的云雾被控场手们驱散,十根黑洞洞的炮管指着场上的重装甲士。
每一口火炮的威能,都远胜过安提的绝招【天雷亟体】,这是集体的力量,是人类祖先在远古时期以弱胜强的智慧。
绝对可以轻易洞穿那一身防御!
“哼!看你这次躲不躲。”尉官攥紧拳头,双眼死死盯着场上的甲士。
此刻,剩余的十八位强攻手不管不顾,抱手抱腿,箍颈锁腰,叠人山一样,死死限制住他,哪怕要被火炮波及也不在乎了。
林庭活这么大,还没被炮弹砸过。
然而就算不躲不避,他也有的是办法应付。
在雾气消散瞬间,林庭单手结印,身旁的帝江虚影心领神会,前足悬空人立而起,随后重重踩下。
无声无息间,一道苍白的骸骨门扉从地面升起,宽阔高耸如雄城巨闸,挡在林庭与火炮阵列中间。
两扇高耸的门板上,浮凸的尽是四牙象骸骨,浓郁的死亡气氛令人生畏。
与此同时,随着一声令下,火炮渐次发射,第一轮五枚穿甲弹以九百米每秒的初速轰出炮膛。
骸骨大门骤然向外弹开,门后黑雾里,爆发出持续的强烈斥力冲击,仿佛一阵无形的风,所过之处,训练场的夯土地面如盐酥饼干一样脆裂,飞行中的炮弹骤然减速,就像落入胶水的苍蝇,秒速从900骤跌至20,从肉眼无法捕捉,到清晰可见,慢吞吞地飞进门后黑雾里。
咕咚——炮弹被吞掉了,随即从黑雾里掉出,直直跌落在地。
尉官忍不住扶额呻吟:“这又是什么术法啊?!”
“再射!”火炮将军下令。
第二轮五枚高爆弹飞出炮膛,同样钻进门后黑雾,一阵爆炸的火光闪过,门扉震颤开裂,缓缓闭合,沉入地下。
火炮将军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