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昂手中的剑刃灵巧而有力地劈开了海耶尔源源不断的反击,每一次碰撞中弥昂都感觉恐虐冠军似乎是要将他的剑刃以蛮力击碎,但海耶尔未曾成功,在下一击中弥昂一记重推后盾面砸落,海耶尔回手用臂甲横拦,金属交错间带起大片的火花,恶魔甲胄与古圣神器同时迸发力量,双方皆被爆发的以太能量逼得滞退。
海耶尔比弥昂更快稳住身形,巨斧战锤齐施,即使被弥昂拦下每一击依然迫使弥昂倒退三步,而海耶尔不容喘息地紧追而上,势如浪涛的攻击连绵不断,即使被避开的重击也会将岩石的地面撕裂,破碎的裂痕在他们脚下延伸,笼罩在海耶尔表面的那层血红光芒变得越发浓郁。
斧头和剑的碰撞响彻整山巅,没有一个战士退缩,就在血神冠军试图将自己的战锤砸向骑士的腹部时,弥昂却在这大开大合的攻击下一闪而过,从远比他高大的诺斯卡人身旁幻影般掠过的同时,将剑刺向了之前被泰波克之翼切裂,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位置。
剑锋在坚韧的血肉面前一顿,随后向其中深入,血液溅出后顺着海耶尔腰腹和腿的盔甲上淌落,海耶尔愤怒地咆哮着,挥舞着他的斧锤划出两道致命的弧线,弥昂几乎跪倒在地但却顶住了血神冠军愤怒的进攻,斧头在他头顶的半空中划过,重锤的撞击让盾面抵在了他的身前,但弥昂坚定地将然剑刺入了血神冠军的腹中,穿过海耶尔的内脏,海耶尔再次举起兵刃落下,弥昂向后抽身带出剑刃,鲜血从深邃的伤口中涌出。
地面上帝国军队中不少人屏住呼吸,希望这个诺斯卡的野蛮人倒下,但无疑他没有,海耶尔依然稳稳当当地站定在那里,尽管从伤口中涌出的血流在岩石的凹陷间汇聚在一起,但弥昂看得真切,那道汩汩涌出的血流正在逐渐萎缩成一道细流,很快这道伤口造成的影响就会消失。
海耶尔转动着肩膀与脖子,浑身上下的筋骨与甲胄之间发出炒豆般噼啪的声响,好像他刚刚只是在热身,而不是受了到了一记致命伤,他深吸了一口气,呼出时伴随着一股黑烟从他的肺里冒出,他转动着手腕,兵刃在他面前划出发光的弧线,尖锐的声响似乎是它们划破空气时,空气也在痛苦地尖叫。
弥昂依然镇定地面对着他的敌人,尽管他看到一些诡谲的变化正在恐虐冠军的身上发生,恶魔盔甲上那张咆哮的面孔似乎在甲胄的表面游移,从伤口中看到的海耶尔的血肉间仿佛在燃烧着,而当那些从血管中流出的血被燃尽时,眨眼的时间中一个幻影出现在了海耶尔的身躯上,那恶魔外貌的身躯比海耶尔还要高出七英尺,反曲的有蹄双腿,阴影般的的膜翼在它背后卷起,眼睛里闪耀着来自地狱的烈火,头上蜷曲着两对犄角,漆黑的肌肉有力地张弛,而在恶魔的双手上提有一双一样的斧锤。
弥昂并没有因为这瞬间的恶魔形象而吓到,他见过的恐怖形象数不胜数,但这份力量让他确实感觉到了些许不安,他听说过关于黑暗诸神选民们的传说,如果他们能在黑暗血腥的道路上走到最后,那么将获得黑暗诸神赐予的升格为恶魔的荣誉,恐虐的冠军或许距离真正的升魔差得并不远了,恐虐的祝福令其前所未有的强大,也许还会逐渐变得更强。
那时还能胜过他吗?这个问题弥昂只思考了不到半秒的时间,因为战斗还没结束。
夜幕下的米登海姆孤独的耸立在岩石上,月光将它映照出一片山体的银灰的色泽,四周蔓延的森林却依然是一片黑暗,这座城市仿佛孤立在荒野的巨狼,静默而警惕地戒备着四方黑暗阴影之中其他恶兽的爪牙。
因为绝大部分的军队都已经随选帝侯出征,城内现在只留下了必要的城市守卫,而此前发生的种种使得这个寒冷的冬季人群之间多了分人心惶惶之感,现在的米登海姆早早实施了宵禁,除了少数街区门面外其他的住宅与楼房都早早关门,街道上游曳的火光都是城防军的巡逻队,他们戒备着城市夜间的不安定因素。
而需要火把光亮的他们显然会错过很多阴影下发生的事情,维的经过正是其中之一,她从小巷墙角边因为巡逻火把光亮而产生的阴影中移动,在经过的巡逻队所有人都未察觉的状态下隐没而过,士兵们只能感觉到一阵寒冷的夜风。
维快速穿越了那些因为山体上下不齐的巷道与矮楼,这座城市她既熟悉又陌生,这是她作为人类时生活的家,但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三百年、或者是四百年,她自己也记不清了,那些昔日的建筑大多都早已拆解重建,但最核心也是她记忆最为深刻的那些场所都没有变化,石山顶上的独特公园,比武演练的广场,还有诸神的神殿。
维蹲坐在神殿外围屋檐上的滴水兽石像上,她不会太靠近其他的神殿,因为那里都是众神的领域,而那里从来是不欢迎吸血鬼的,但维还是要前往最高处最宏伟的那座神殿,尽管她的心底迟疑和犹豫都没有消退,特别是在回到这座城市时更加清晰起来,这让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一串脚步声在神殿的走道中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他们的交谈。
“别太着急,甘兹,如果我们今晚还能做点什么的话,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也许就是祝福那些奔赴战场的人。”一名披着西格玛教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