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斯卡人的兽皮营帐内,海耶尔坐在一张简单的骸骨堆椅上喝着酒,在他桌对面的是回到人类形态的斯库尔,相比于海耶尔头盔下淡然自若的神情,斯库尔的神色却显得有些沉郁阴暗,似乎憋着火气的样子,他胸前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痊愈,一英尺长的狰狞伤口边缘肉芽缓慢地生长愈合着。
“怎么,你在担心我们会输吗?”海耶尔笑起来,盔甲上恶魔的面孔不自然地游移着。
“不,我只是有些不太明白而已,如果说不论你们的对决输赢与否我们都要离开,这样的话”斯库尔有些吞吐地说道。
“你还是觉得输了。”海耶尔淡然地说道,“不过事实上,只要能杀得了那个骑士或许比屠杀掉整座城市里的人更加能得到血神的青睐,因此这样的话放弃余下的凡人又如何呢?”
“好吧,你自有你的考量。”斯库尔灌下一整杯烈酒,再不说些什么。
海耶尔却是继续说道:“但有些事情我却得提前交代给你,虽然我并不希望往这方面想,但如果今日一战我身死沙场,那么往后你就是部落的主人了。”
“我并不觉得你会输。”
“我也不想这样觉得,兄弟,但我会尽量做好准备,如果这一次输的是我,那么记住按照我们此前与南方人的约定,安然退回北方即可,我相信你能维持的了纪律并让那些敢于追击的敌人得到深刻的教训,而在那之后你不用整日想着南下,安然做该做的事就好。”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还记得那个传说吗?最后一位黑暗诸神亲选的最崇高的冠军,真正的末日世界,将为这个世界与所有人带来一个真正的结局,对于混沌来说,时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永世神选究竟已经开始了他的地狱之旅亦或者是即将结束他的使命,我们不得而知,但我有预感,那个时刻已经开始接近了。”海耶尔的目光仿佛穿越营帐抵达向远方。
斯库尔似乎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这些传说我们都知道,但谁说得清黑暗诸神将使命交给了谁,而在那之前”
“做你想做的就是,我只是说别太冒险了而已,至于我自己”海耶尔眸中闪过一道冷光,“自然是不会那么简单给自己一个结局,虽然就这样死去也不算坏相信我,一套恶魔盔甲束缚的可不仅仅是恶魔。”
斯库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海耶尔此时站起身来甩下酒杯,跨步向着营帐外走去,野蛮的擂鼓声在营地内闷雷般敲响,决斗的时候就要到了。
当弥昂与米登领的军队来到约定的决斗地点时,山脚下的一千名诺斯卡的战士带着粗糙的战旗图腾停立在距离山脚百米的位置,在最前方弥昂看到了人类形态的斯库尔,但没有海耶尔的身影,那意味着血神的冠军已经率先抵达山顶了。
“现在想反悔的话就有些迟了,虽然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选择让白狼们用铁锤敲爆这群蛮子的脑袋。”一旁的鲍里斯最后一次和他这样说道,看得出来米登领选帝侯对于这样的一场的决斗还是有些不满。
“不太可能,幸存的诺斯卡人可没有那么少,大部分都在河对岸被摧毁的塞森蒙德城墙外吧,如果我拒绝决斗的话恐怕要多死上不少人。”弥昂看了眼已经不远的塞森蒙德城,在他们的这个方向上塞森蒙德的城墙看起来还是停立坚固的,但他们知道在另一端城墙已经因为血神的彗星而连带着小半个城区一起砸平了。
“所以说我的朋友是在赌自己的命去换取帝国人民的幸存,稍微可以更尊重一点,选帝侯阁下。”奥兰多在一旁跟着说道。
米登领选帝侯瞪着眼吹了吹胡子,最后似乎有点气馁地摇了摇头。
奥兰多搭着弥昂的肩膀小声说道:“话说真的不来点传统吗?我看莎莉雅教会有几位年轻的见习牧师都还可以。”
弥昂耸耸肩对他说道:“还是算了吧,我相信这么多士兵期待我胜利的期望或许也不差?”
“噫那你可得活着下来呀,我记得你连个未婚妻都没有,要是就这样结束的话,未免也太惨了点。”奥兰多故作悲痛地说道。
“都这种时候了还开玩笑。”虽然弥昂知道奥兰多也是认真的,但还是笑了出来,决斗前的紧张感也略微消散了些。
“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决斗前还要先爬个山。”弥昂看着眼前无路可走的岩石山坡摸了摸下巴,“好在以前我和矮人学过攀岩,要不然还没决斗就摔死了那可就成笑话。”
弥昂忍不住看了眼诺斯卡人的军前,不知道海耶尔是不是也花了些时间在自己的属下们面前哼哧哼哧地爬上山。
此时一声尖锐的啸声穿透空气从半空中传来,弥昂抬头看去,翅膀扇动的扑簌声也逐渐清晰,一头狮鹫在半空中向着米登领军前飞来,它飞翔的姿态可比蝎尾狮要优雅得多,但也不缺少猎手的英武,胸前明亮的板甲上有着属于诺德领的纹章,显然这是属于帝国的战争狮鹫。
似乎都很快认出了战争狮鹫,鲍里斯挥了挥手命令身后抬起弓弩与火枪的随从们收回了武器,任由狮鹫逐渐飞行到他面前后落下,在翼翅扇动的风中众人身上的披风猎猎作响,并看清了坐在战争狮鹫背后的人,他穿着一身精工的板甲,虽然